該說的她早就已經(jīng)說過,沒有必要再翻來覆去的勸,反正他也不會聽。
薛遙知辰時與容朝來此,后又與鐘離寂待了一個時辰,燕別序也期望能獲得這寶貴的一個時辰,她說什么都可以,畢竟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能單獨相處過了。
他自會聽在耳里,不放在心里。
畢竟也不會是什么好話。
但很顯然他們的想法不謀而合了,所以薛遙知扭頭就走,腳步踏得很快。
燕別序靜默了一秒鐘,到底是不甘心,無法再忍耐,他下一瞬便落在了薛遙知的面前,如同往日任何一天一樣,朝著她露出笑容:“知了。”
薛遙知開門見山:“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
“我知曉。”他低垂了眉眼,溫和的聲音里帶了絲祈求:“你不是給了鐘離寂一個時辰么?可以不要厚此薄彼嗎?”
薛遙知的不情愿幾乎寫在了臉上。
燕別序心中酸澀,他接著說道:“這幾日我們也未曾單獨相處過,我也并未打擾你的生活,今天我只要這一個時辰。”
薛遙知又開始頭疼了:“你能不能別玩死纏爛打那一套,鐘離寂都不用了。”
“我只是想與你像從前一樣。”燕別序頓了一下,很快接著說:“像在蜜山,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不是嗎?”
薛遙知說:“可我現(xiàn)在不想和你做朋友了,我已經(jīng)拒絕過你一次。”
“那這次呢?”
薛遙知剛要開口,燕別序便繼續(xù)道:“只是一個時辰,我們可以什么都不說,只是走一走。”
薛遙知仍是不情愿,但燕別序話已經(jīng)說到這份上了,無論容朝還是鐘離寂似乎都認定她還得和燕別序聊聊,所以此時也都不會過來打岔。
她看了燕別序一眼,他的目光始終落在她的臉上,見她看來,他面上帶笑,眼尾卻是垂著的,泛出無盡的苦澀。
半晌,薛遙知終于頷首,并且保證:“只一個時辰。”
“嗯。”燕別序立刻應(yīng)聲。
好在這花園的確是大得離譜,方才是沿著劃分整密的花海走了一圈,這次卻是穿行在各色奇珍的高大樹木間。
明媚的陽光穿過樹影,落下細碎斑駁的光圈,為他們渡上一層柔和的金光,這條小徑恰巧可容納兩人并肩而行,幽靜曲折,一眼望不到盡頭。
林中只偶有幾聲清脆的鳥啼,便只剩下了并肩時衣擺輕微的摩挲聲響,與很輕緩的腳步聲。
安靜得仿佛落針可聞。
他們之間沉寂得無話可說,燕別序都已經(jīng)不記得過去他們感情正濃時,那說不完的話里都是什么內(nèi)容了。
半晌,燕別序打破沉悶:“知了,你會更喜歡我穿黑衣嗎?”
在蜜山他失憶的那段時光,是薛遙知最愛他的時候……只是很可惜,他們最愛彼此時并不在一個時間。
薛遙知心不在焉的回答:“看著有點不習(xí)慣,好久沒見你穿過黑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