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你睡吧。”
容朝似乎是去了隔壁房間,薛遙知頭昏腦脹的躺在了柔軟的褥子上,榻上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很明顯久未有人睡。
薛遙知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身體的本能讓她習慣性的在該醒的時間醒來,睜開眼一看,外面的天色還是暗的,她就又睡了過去。
她似乎睡了很長的時間。
門外隱隱傳來敲門聲,薛遙知很累,就沒有理會,片刻后,容朝推門而入。
平靜的目光就像是始終包裹在他們四周的河水一樣溫柔,薛遙知未曾在他的注視下醒來,反而睡得很沉。
再清醒過來時,因為睡的時間太長,薛遙知渾身酸軟,頭疼欲裂,她睜開眼,習慣性的放空一下,容朝的聲音就冷不丁的傳來。
“薛蟲蟲你是豬嗎。”容朝坐在距離她不遠處的椅子上,看起來頗為不耐:“我特地上去看了眼,你睡了十三個時辰。你再不醒我還以為我這無鏡要死人了?!?/p>
隨著容朝的尾音落下,屋內的光線也漸漸明亮了起來,是天亮了。
薛遙知隱約覺得不太對勁,她慢吞吞的從床上爬起來,腹部的傷口隱隱作痛,容朝瞥了她一眼,指尖一勾,一抹紅色的鬼氣便拖著她的腰將她扶了起來。
隨之而來是腰間的一陣陰冷。
肉體凡胎,適應不了這極陰的力量。
薛遙知皺眉看向容朝:“很冷,把你的鬼氣撤掉,要扶我不會用手嗎?懶死你算了?!?/p>
“不是吧這么點鬼氣都受不了?”容朝就是想讓薛遙知在可承受的范圍內適應一下他的力量,免得又像從前一樣折損壽數,他說:“修士的體魄不至于差成這樣,你又不是不能修煉?!?/p>
薛遙知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我靈根沒了,還真不能修煉?!?/p>
容朝臉上的表情僵住,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無異于又是一道晴天霹靂,他聽見自己用看似平靜的聲音問:“怎么回事?”
“我對不起你?!毖b知又躺了下去。
容朝走了過來,盯著她:“別說些有的沒的,問你話呢?!?/p>
薛遙知把被褥扯到臉上蓋上,悶悶的聲音從被子底下傳來:“燕別序靈根廢了,他之前在我體內種了一條靈根,我以為以后派不上用場了,就還給他了?!?/p>
誰曾想該死的系統這么坑她,早知道這樣她絕對不會把靈根還回去。
“派不上用場?”容朝重復:“為什么會派不上用場?”
薛遙知當然不可能告訴容朝,她安靜的躺了會兒,容朝還站在床邊,她將被子拉下去,開口:“扶我起來。”
容朝伸出手把她扶了起來,然后坐了回去。
薛遙知看他不再問,就當這事過去了,她朝著容朝看去:“我不是睡了十三個時辰嗎?這無鏡怎么才剛天亮?”
她掉進忘川應當是昨日午后,又和容朝聊了那么多,應當是快要傍晚,睡了十三個時辰的話,外面應當天黑了才對。
“這里的時間是停滯的,我想天亮就天亮,想天黑就天黑。”
“啊……那我的作息豈不是全亂了?!?/p>
容朝:“你想的話無鏡可以按照大陸上的時間天黑天亮?!?/p>
“好吧?!?/p>
“本少爺好心收留你,你怎么這么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