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是做夢。”她不為所動,拽著容朝的頭發,輕聲說。
容朝心中一軟,桀驁的聲音溫和了一下:“當然不是做夢,我們都死了。”
話音未落,薛遙知抬起手就給了他一拳,重重的砸在他肩膀上,還挺疼,一看就是用盡全力。
容朝:“你有病啊!”
“早就想收拾你了,不是做夢還敢這么囂張。”薛遙知冷笑:“你再挑釁我試試呢?”
容朝:“……”
失策了。
和容朝鬧了一會兒后,薛遙知才后知后覺的問:“這是哪啊?”
非常神奇的一片地方,方才她的動作那么大,腹部未曾縫合的傷口都未曾再開裂,只有隱約傳來得已經麻木的疼痛,讓薛遙知驟然清醒。
“無鏡。”容朝也沒有隱瞞,和薛遙知說道:“這是生于忘川河底的域,在這里時間永遠都不會流動,未有開始,也不會有休止,此處一切不受時空約束,一切都是停滯的。”
是無鏡,也是無盡。
薛遙知試圖理解容朝的這段話,她最先意識到的是既然時間在這里不會流動,那么她也不會衰老,傷口也不會惡化……雖然也不會好,也就是說只要不離開這里,她就不會死嗎?
“我想處理一下傷口。”
“那和我回家。”
薛遙知點頭,往前走,隱約能看見遠處的小山丘前有一塊光滑的石碑,上面被姹紫嫣紅的花朵妝點著。
衣領忽然被人揪住。
容朝拽著她調轉方向:“認路嗎你?往這邊走。”
“那塊碑是什么?”薛遙知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無鏡上任主人的墓,你可別過去,那里鬧鬼。”容朝漫不經心的回答。
“啊?鬼界還鬧鬼啊?”
“家里不鬧鬼就行。”
也就三兩句話的功夫,薛遙知覺得他們沒走多遠,但眼前的確就出現了一座精致的白色建筑,是一處典雅的院子。
他們一靠近,緊閉的院門便自發打開,冰冷的香氣傳來,便見是墻角幾株搖曳的彼岸花,除此之外,看著與尋常百姓所居之地別無二致。
只是這里似乎并無生活過的痕跡,又或許是因為太過久遠,痕跡已經消失,薛遙知沒有多想,推開了臥房的門。
容朝看著她熟門熟路的動作,紅色的眸子里染上星星點點的笑意。
這屋子里收拾得非常干凈,薛遙知坐在鋪了一層毯子的軟榻上說道:“給我針線和紗布。”
既然這里的時間不會流動,薛遙知也沒有必要再往傷處抹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