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此時一樣,無論愛恨,她的眼中只有他一個人。
真好啊。
至少她終于看到他了。
薛遙知沒有和燕別序硬碰硬的想法,莫說她的靈力與身手都不如燕別序,便是用毒,燕別序也不是傻子,不太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中招。
她要做的是拖延時間,鐘離寂總不至于真的一覺睡過去,應當很快就能找來,退一萬步來說,便是她只能自救,此時也要積蓄實力,但求一擊必中。
燕別序看著她烏黑眼眸里閃爍的光彩,一時入了迷,近乎癡狂的看著她,呢喃了一聲:“知了,好喜歡你……”
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
好愛她。
哪怕他知曉她此刻想的仍是逃離他。
薛遙知眼中出現了一絲莫名,不太理解燕別序為什么忽然這樣說,明明她什么都沒有做。
他臉上的笑意逐漸擴散,聲音也多了一分奇異溫柔:“你此刻在想著我,這很好,知了。”
薛遙知心中騰升起詭異的感覺,她覺得眼前的男人似乎有些不正常。
從前只是偶爾的發瘋,而此刻像是高山白雪墜進了泥里,帶著一身的潮shi粘膩,緊緊的纏上了她。
薛遙知想甩掉這種感覺,她很不舒服。她勉強定了定再度紛亂的心神,冰冷又惡意的說:“我在想你怎么還沒死。”
“我也在想。”他仍是笑著的:“我為什么沒有死。”
為什么他還活著。
清醒又絕望的感受著她對另一個人的愛。
薛遙知忽然抬手,掛在燕別序腰間的誅雪劍便飛進來她手中,劍矢落入她的掌心,便如同曾經任何一次一樣,幻化做最輕盈便手的模樣。
她盯著燕別序,忽然將劍尖對準了他的xiong膛,往前一刺——
燕別序安靜的看著她的動作,看見她驅動誅雪劍,他眼睛里的笑意更濃。
尖銳的劍鋒停留在他的xiong前,未能再推進半分。
誅雪劍是屬于燕別序的,若非燕別序首肯,自然不會傷害他。
薛遙知把劍扔還給了燕別序,嗤笑道:“不是想死嗎?為什么不讓我刺?”
“因為我見到了你。”燕別序收了誅雪劍,溫柔的對她說:“若是當真難逃一死的話,我們也會一起死。”
薛遙知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天色,問他:“你為什么要來魔界?什么時候來的魔界?”
她其實從來都沒想過會在魔界看見燕別序,她也并不覺得燕別序是會為了她挑起戰事的人。
所以薛遙知在決定留在魔界的那一刻,她就覺得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他了。
燕別序將她的小動作收入眼中,前一個問題無需回答想必薛遙知也知曉,他為她而來,他回答她后一個的問題:“半月前。”
燕別序走了那道界門,落入了蠻荒之地中,從那片巨大的沙漠里走出來,浪費了他很多時間。
他在昨日凌晨踏入魔都,便聽聞今日恰巧就是魔君的繼任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