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哀求道:“難道你還想讓鐘離寂擔上弒兄的罵名嗎?”
“什么?”
“你不知道嗎?”烏秋愣了一下,驚訝的說:“蒼遠山是前代魔君的弟弟啊,他們其實是一家人。”
怪不得……
薛遙知閉了閉眼,不容置疑的說:“景曜我不會放。”
她說:“我還會查明當年魔君魔主被構陷的事情始末,如果鐘離寂一直不醒,他的仇就我來幫他報。”
薛遙知也沒有再回藏書閣,她有更迫在眉睫的事情要做。她回了鐘離寂養傷的那座宮殿,此時那里只有丹緋段思守在門口。
“另外兩個人呢?”
丹緋臉色難看的說:“血月宮那里的情況要控制不住了……”
血月宮是魔宮大殿,平日里魔臣魔將們議事就是在此地。他們費盡心力為昏迷的鐘離寂頂了七天,但他們說到底也只是下屬,是絕對無法與權貴世家抗衡的。
薛遙知說:“段思繼續守在這里,丹緋帶上侍衛,跟我走。”
“是。”丹緋沒有多問,垂首應是。
此時的血月宮里,已經鬧翻了天,墨羽嘴皮子都要說干了,也一點用都沒有;夙淵站在一邊,看起來想要拔刀。
這血月宮里除了十三座主城城主之外,還有三位王爺,身上皆流著蒼家血脈,除此之外便是數不勝數的魔臣魔將。
他們各執一詞,正在推舉著下任魔君。
薛遙知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番亂像,他們先前并沒有注意到衣著樸素的薛遙知,直到她站上大殿上首,然后坐在了那張漆黑華麗的寬大王座之上。
全場靜默。
然后爆發了激烈的謾罵。
薛遙知安靜的聽他們罵了片刻,無非說她是哪里來的膽大魔種,竟敢坐在魔君之位上,又或者是說這魔君之位,只有他們王爺才有資格坐,再或者就是想要上前,把薛遙知扯下來了。
薛遙知巋然不動,身側守衛的丹緋抽出手中的劍,干脆利落的割斷了那魔種的頭顱,圓滾滾的頭顱骨碌碌的滾下高高的臺階,在地上滾了許久才停下。
四周又安靜了下來。
因為隨著丹緋出手,殿內涌入了不少身著黑色甲胄的魔兵,將他們團團包圍,已經亮了劍,不掩殺機。
最前方一位衣著華麗的魔種沉著臉開口:“你們這是要造反嗎?!”
墨羽低聲對薛遙知說:“薛姑娘,這是凜王,蒼玄錚。”
這三位王爺與鐘離寂雖然沾親帶故,但關系卻遠沒有那么近,若是非要說,他們都可以稱之為鐘離寂的長輩。
薛遙知頷首,她看著下首的混亂,用平靜的語氣反問:“少主還沒有死,你們就已經這樣按捺不住,是要造反嗎?”
“造反的是你吧。”蒼玄錚不屑的說:“你算什么東西,敢坐在魔君之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