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遙知看見烏秋覺得有點頭疼,這姑娘是臉皮極厚的墻頭草,明明一次又一次的押錯寶,大勢已去,竟還跑她面前來。
“你有事嗎?”
烏秋皺眉看著她:“你要不先休息下呢?一個鐘離寂值得你這么拼命嗎?”
“死不了。”薛遙知直接說:“你要是沒事的話,就出去,我沒空和你說閑話。”
薛遙知態度冷漠,烏秋也能理解。
“我們出去說。”烏秋頓了頓,接著道:“是很重要的事情。”
兩人走出了藏書閣,這時還是上午,外面的血月光芒很亮,與光線柔和的藏書閣里截然不同,薛遙知閉了閉眼,適應了一下這光線。
烏秋見薛遙知的臉色實在是難看,她也沒有廢話,直接說道:“知了,你知道現在外面是什么情況嗎?”
蒼遠山和馮貞都已去世,而本該繼任魔君之位的鐘離寂卻重傷不醒,如今已經整整七天,外面幾乎已經是亂了套了。
倘若不是之前鐘離寂去了那么多個城池收服那幾座主城的城主,只怕只憑借丹緋他們的兵力,在第三日的時候就會徹底亂套。這就像是一條緊繃著的弦,隨著鐘離寂昏迷的時間越長,繃得越緊,已經到了隨時都可能斷掉的地步。
烏秋同薛遙知說著外面的情況,然后道:“魔君之位不可能一直空懸,而現如今有資格繼任魔君之位的,除了還在牢里的景曜,還有蒼氏皇族的幾位王爺。”
“若能登上魔君之位,此時說不定還能撈到鐘離寂之前攢下的勢力,在這樣大的利益誘惑下,幾乎沒有魔種會不會心動。甚至還有的比較有野心的魔種,會選擇……自己上位。”
“當然,這只是少數。蒼遠山當初繼任魔君便未能服眾,教訓猶在眼前,我想他們會更愿意扶持一位名正言順的王爺登上魔君之位。”
薛遙知不太理解這些,她聽著只是覺得頭疼。烏秋的話透露出一個信息,鐘離寂一直不醒,他馬上就要為他人做嫁衣了。
烏秋給了薛遙知一些消化的時間,才接著說道:“知了,我這些年來做出過不少錯誤的選擇,好在能夠是你在鐘離寂身邊,我這次才能活命。所以我要再賭最后一次——”
“我已經說服了鐘離家,我會帶著鐘離家站在你的背后。這一次我選擇你。”
烏秋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真摯。
“你應當選擇的是鐘離寂。”
“他還沒醒呢。”烏秋反問:“我選他干嘛?”
在魔都里,鐘離寂沒有什么世家的支持,若是鐘離家選擇了他,也是一樁好事。不過他本來也姓鐘離,鐘離家選擇他也并不奇怪。
只是烏秋……她如此費心費力,又是為了什么呢?
“你的目的。”薛遙知開門見山。
“留景曜一條命。”烏秋抿了抿唇,說道:“他也受了嚴重的傷,我希望你能允許我把他帶出牢里,回家醫治。”
“不能。”薛遙知平靜的說:“他的下場會由鐘離寂決定,我不能干涉。”
畢竟這是屬于鐘離寂的仇恨。
“鐘離寂不會放過他的!他恨死了蒼家所有人!”烏秋深呼吸一口氣,無奈的說:“等他醒了,那幾個王爺說不定都要沒命!到時候會有數不清的人死去!”
烏秋不想里面包括景曜。
她哀求道:“難道你還想讓鐘離寂擔上弒兄的罵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