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日的腳程。”初云立刻說道:“翻過前面那座山,往北就是衡城。”
往北是衡城,而往東是蕪城。
薛遙知回憶著地圖,在腦海中勾勒了一番路線,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她說:“我會去衡城,但你不太適合與我們同行。”
一來這疫癥會傳染,薛遙知并非孤身一人,她需要為所有人負責;二來執察司的刺客已經知曉他們的行蹤,若是再遇上刺客,初云就是累贅。
人是薛遙知要救的,而對上那么多刺客她可能都自顧不暇,自然沒有精力再去照顧初云,也總不能讓鐘離寂幫她。
她說:“你可以在此多休息一些時候,然后回衡城,想必那時候我已在衡城了,會正式為你治療。”
初云此時已經好受了許多,聽見薛遙知的安排,她訥訥的點頭,又忍不住問:“您真的會去衡城嗎?”
如今只要是聽說過衡城瘟疫的魔種,沒有一個不是繞著衡城走的,這是人之常情,初云不敢相信薛遙知會跳進火坑里。
“會。”薛遙知言簡意賅。
她留了一些藥物在帳篷里,叮囑初云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這時候天色已經大亮,薛遙知出帳篷的時候便偏見了站在門口的鐘離寂,她摘下面巾,讓鐘離寂趕緊離開這。
鐘離寂不以為意:“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我是醫者,你能和我一樣嗎?”薛遙知說著,又將她對初云的打算說了,讓初云自己去衡城,不與他們同行。她考慮得很全面,顯然是深思熟慮了許久的。
只是因為昨夜鐘離寂答應了她,會和她一起去衡城。
鐘離寂又想起了后來景曜對他說的話,讓他既然騙了,就一直騙下去,只要不被薛遙知發現,他們就能一直相安無事。
反正他也一直都在薛遙知面前,裝得勉強像個好人。
他神情溫和:“都聽你的。”
“你還挺好說話。”薛遙知笑瞇瞇的拍他肩膀:“保持這種心態,鐘離寂你未來要當一個愛民如子的魔君。”
鐘離寂不以為意,愛薛遙知就夠了,愛什么民和子,沒必要。
本來薛遙知估算著路程,他們傍晚就能到衡城,結果沒想到烏秋睡懶覺睡到了中午,而鐘離寂竟然也愿意等。
他這人也不是什么會兄妹情深的人,薛遙知問:“景曜昨天和你說什么了嗎?”
“嗯。”鐘離寂點頭:“他說要和我們同行。”
“你同意啦。”
鐘離寂漫不經心的說:“對啊,萬一真遇到解決不了的刺客,就把烏秋推出去,你也看到了,她帶壞魔界少主,可比我要招人恨多了。”
“你好謙虛,烏秋哪里比得過你。”
他們說笑著,烏秋也終于在午后睡醒,景曜飛快的收拾了帳篷,重新出發。因為接下來的那段山路不太好走的原因,云獸也被收進了靈獸空間中,他們需要徒步翻越眼前的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