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遙知看他們平淡的模樣都震驚了:“救人啊!”
她果然和魔界格格不入。
薛遙知站起身往河邊跑,水面的漣漪逐漸擴大,的確是能看見清澈的水里,有一道影子在撲騰。
薛遙知撿了樹枝想遞給那道影子,鐘離寂走過來,一揮手,河水騰升而起,卷著那道險些沉進水底的身影上了岸。
那是一個年輕的姑娘,氣若游絲的躺在地面上,shi漉漉的頭發遮擋了她的面容,只露出些許蒼白的皮膚。
薛遙知從儲物袋里拿出一件披風,遮在了女子身上,她蹲在女子旁邊,十指摁在她的xiong口上按壓。
烏秋探頭過來,撇嘴:“說不定是偽裝的刺客呢,知了你救我就好啦,救陌生人干嘛。”
不多時,那女子便吐出了嗆在喉嚨里的河水,薛遙知撥開她臉上的頭發,見女子白皙的面容上,腐爛流膿,一眼看去,慘不忍睹。
女子驚惶的抬起手遮住臉,她的手背上也是這樣的瘡口,顯然是很嚴重的。
薛遙知皺眉,稍稍往后退了兩步,對鐘離寂說:“可能會傳染。”
鐘離寂不太明白薛遙知的意思,總不可能是讓她再把這女人給扔下去,不過……他失望的問薛遙知:“那魚是不是不能吃了?”
薛遙知:“……”
她施展清潔術將雙手清理干凈,然后摸出一方面巾遮住口鼻,又要上前。
鐘離寂拉住她:“不是說會傳染嗎?”
“沒事。”薛遙知的聲音從面巾后傳來,有些悶:“你們別靠太近。”
雖說在場的人都是身懷靈力,但病癥可不分究竟是凡人還是魔種。
那女子已經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身子乏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薛遙知靠近,她瑟瑟發抖,哭著哀求:“別……別殺我……”
薛遙知將手背貼在女子額頭,發覺溫度滾燙,她溫聲說:“別怕,我是醫者。”
女子看著薛遙知,不安的情緒稍稍被撫平了些許,她顫聲開口,似是難以啟齒:“姑娘……我、我是瘟疫……你不要靠我太近,我……”
“我知道。”薛遙知已經將手搭在了女子的手腕上,給她把脈,她說:“不算太難治,別擔心。”
鐘離寂已經站到了薛遙知旁邊,他居高臨下的瞥了眼那女人,在薛遙知施針的時候開口:“你從哪里來?”
“衡城……”她低聲,不安的說道。
鐘離寂松了口氣,不是蕪城就好。
烏秋聽到了,她的臉黑了:“那我豈不是去不了衡城了。”
薛遙知問:“有疫癥應當全城封鎖,你為何要跑出來?”
那女子詫異的看著薛遙知。
鐘離寂斟酌著語言告訴薛遙知:“知了,你應當知曉,魔界的醫者不比大陸,很少有醫者會去鉆研棘手的疫癥。”
薛遙知能理解,之前她在影城的時候,那位大夫給她開的治療內傷的藥,她喝了那貼之后便換了自個兒的藥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