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日子過久了,換種活法倒是挺新鮮。
烏秋看薛遙知的表情,就知道沒能給鐘離寂找到不痛快,她有些失望。
鐘離寂忽然說:“知了,你若是能早出生一百年就好了,說不定我還能提前遇見你。”
那時候她在流浪,他也在流浪,但是若他們在一起,便不算流浪了,他們都是有家的。
“一百年前大陸應該挺亂的吧,黃昏之戰不是才剛結束不久嗎?”薛遙知笑著說道:“早出生一百年,我可能都沒那么容易長大?!?/p>
“別說大陸了,魔界都不怎么樣。好不容易富了點又被打回原形了,得養好多年。”烏秋忍不住插話,她唉聲嘆氣:“果然戰爭帶來的影響是不可磨滅的。”
鐘離寂不以為然,他說:“是失敗的影響不可磨滅。”
若是勝利,魔界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烏秋反問他:“你真的覺得黃昏之戰,是他們人族贏了嗎?”
“他們贏得并不光彩?!辩婋x寂不屑。
“可我覺得并沒有贏家。”烏秋試圖尋找同盟,她先是看向景曜:“你說呢?”
景曜沒什么立場,他毫無意外的贊同烏秋。
薛遙知正在往烤魚上撒調料,從鐘離寂的儲物袋里掏出來的,她隨口回答:“任何戰爭都沒有贏家?!?/p>
只有死傷無數。
烏秋得意:“是吧!鐘離寂你還真是和那些老古董一樣頑固不化。”
“你說?!辩婋x寂看向裴隱。
裴隱挪開落在烤魚上的目光,沒什么情緒的回答:“我的至親死在戰爭中?!?/p>
鐘離寂不高興了:“知了——”
“當然。有分裂才有融合,我們不能一味的去否認戰爭?!毖b知安撫鐘離寂,然后說:“不過為什么要討論這么沉重的問題?魚烤好啦。”
那條大魚烤好了,薛遙知的手藝很好,火候也控制得恰到好處,魚肉的外殼被烤得焦脆,特地改好的花刀下,是嫩白的魚肉,散發著陣陣香氣。
鐘離寂掏出干凈的匕首,拆解著那條肥美的魚,眼看著魚就要拆好了,他的動作忽然頓住,若有所思的往后看去。
他身后不遠處,就是那條河。此時水面平靜,被風吹起陣陣漣漪。
薛遙知問:“水里有什么嗎?”
“你裝什么深沉?!睘跚镏钢婋x寂罵,然后說:“水里除了魚還能有什么?”
鐘離寂扔了手中的匕首,他說:“好像有什么東西剛才在撲騰?!?/p>
裴隱坐在鐘離寂的對面,正對著那條河,他看到了,便開口:“沒什么,一個落水的魔種罷了?!?/p>
烏秋“哦”了聲,嘟囔了句“大驚小怪”,然后又催鐘離寂趕緊分好。
薛遙知看他們平淡的模樣都震驚了:“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