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寂呼吸微滯,他似乎嗅見了她身上清澀的藥香。
薛遙知松手,坐了回去:“我聞見藥膏的味道了,看來你有好好療傷,以后也要記得這樣愛惜自己。”
“哦。”他把枕頭放平了,扶著她側躺下,然后拉下帷幔,說道:“你快睡。”
薛遙知打了個哈欠,問他:“那你呢?你怎么又在我床邊坐下了?”
鐘離寂的聲音隔著帷幔傳來:“我是修煉,又不是休息,在哪都一樣。”
“可是這很奇怪誒。”薛遙知嘟囔道:“你就在我床邊……”
他問:“那我上來?”
薛遙知安靜了。
隨便他吧,愛蹲哪蹲哪。
她打了個呵欠,枕著柔軟的枕頭,又沉沉睡去。她這一覺睡得安穩,身上反而都沒有那么疼了。
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她都不用掀開帷幔看,就知曉鐘離寂還坐在床邊的地上。
不過她一動,鐘離寂就跟著睜開了眼,聲音隨之傳來:“醒得正好,這個時辰恰好就要換藥了。”
薛遙知看著他把帷幔重新掀開,她有些納悶:“你這么閑嗎?”
影城這邊也就算了,有段無涯在,但荒城如今是無主之地,他若想控制荒城,怎么會整天整天的待在她床邊?
“我在養傷。”鐘離寂慢悠悠的說道:“再過幾日我會去荒城。”
“那我就不陪你了。”
“自然,你還是好好躺著吧。”
鐘離寂打了水來讓她洗漱,她婉拒了鐘離寂捏著毛巾往她臉上擦的舉動,然后讓鐘離寂幫她把烏秋叫過來。
“你叫那個蠢貨干嘛,我親自給你上藥你還不滿意?”
薛遙知很堅定:“不要你,我要烏秋。”
“她下手沒輕沒重的。”鐘離寂苦口婆心:“你會疼的。”
“那你找個侍女來。”
“她們哪有我細心。”鐘離寂說著,扯了條紗幔,把自己的眼睛一遮:“我保證不看。”
薛遙知也沒那么扭捏,反正昨晚也是他上的藥,上就上吧,她不忘說:“你下手輕點,不然下次不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