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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我弓著背呆坐在榻上，將臉埋在雙掌之中。我深知，gao旸不是gao思諺。

銀杏又喚了我兩聲，我這才坐起shen，苦笑dao：“宇文君山去荊州，尚不滿一年，我原沒指望他起兵。他與王甯起兵后，我也沒指望他們打敗信王。不過盼他們將信王多拖些時日，好讓昌王盡快攻ru京城。不想他們——”想起襄陽城xia，數萬將士為gao旸的鐵騎所凌轢，折頸斷骨，血肉成泥，我幾乎落淚。心中一片空白，竟想不到一個合宜的詞，“這般文弱，近十萬大軍為五千兵a所破。”

銀杏dao：“那王甯也是蠢得厲害，竟然貪功冒j，白白將自己的首級送與信王。倘若昌王兵敗，江陵降了信王，宇文夫人必死無疑！”念及劉離離，我更是心痛。只聽銀杏恨恨dao，“姑娘真該讓鉅哥哥殺了信王才是！”

正文女帝師五(59）

我冷笑dao：“即使殺了信王，也有旁人覬覦皇位。別忘了，這皇位原該屬于誰？睿王與杜jiao打算立誰為帝？先帝駕崩，還有誰能羈絆昌王？王甯早有反意，倘若他ru京，又會擁dai誰？何況你也說過，鉅兄弟是人，不是兇qi。”

銀杏一怔，囁嚅dao：“姑娘將鉅哥哥放了chu去，好些事就不大方便了。”

我移坐妝臺前，揀了一盒柔粉se胭脂，以chu3菊簪dian在唇上，對鏡揣摩笑意：“我已無事可交給鉅兄弟，留在shen邊只會害了他。”又自鏡中望著銀杏dao，“你留在府中待命，綠萼隨我去王府就好。”

一j信王府，李威便引我去了后花園。今日天氣涼shuang，啟chun半躺在shui邊的凌霄花架zixia，shen后便是戲樓。好些穿金dai銀的華衣少女站在shui邊喂魚。眾女笑意殷勤，神se小心，半是奉承，半是敬畏。纖纖玉指虛dianshuixia的游魚，舉止僵yg。瞧衣著，她們當是信王gao思謙幾個不得冊封的庶chu女兒。周遭姨娘丫tou、婆zi女醫圍了里三層外三層。衣著鮮亮，qiwu華貴，繡帶飄搖，脂香纏綿。

我緩緩走上前去，兩個女醫都認得我，其中一人上前稟報。啟chun略一抬手，蘭指微動，眾女似得了軍令一般，止了笑聲，向兩旁退開。眾人瞪大了yan睛打量我，想議論卻不敢chu聲。

啟chun烏發半綰，一把青絲隨意拖于雪白的衣襟上。領kou微敞，louchu一線深紅se襯衣。雖裝扮隨意，然氣度沉穩。

我行了一禮，dao：“聽聞王妃抱恙，不知可好些了么？”

啟chun略略支起shenzi，微笑dao：“已躺了半日，好多了。”說罷示意我坐xia。

我dao了謝，笑dao：“王妃既病了，就該臥床歇息才是，怎么在這里chui風？”

啟chun笑dao：“在屋里也是憋悶。況且天氣也re了，倒不如在這開闊的地方，聽人說說笑笑倒好。”

我知dao，gao旸很快就要去洛陽，啟chun雖病，卻不能示弱——即使是在自己家中。我又問：“怎不見兩位縣主？”

啟chun笑dao：“乳母抱xia去睡了。”

我本是“奉命”探病，病已問過，實是無話可說。本想賞景，奈何對面的shui閣便是我被華陽刺傷的地方，我不忍看，亦不愿看。于是低tou飲了半盞茶，便yu告辭。

忽聽啟chundao：“我只當妹妹永遠也不上我這個門了，不想還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