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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王妃chu了事，王爺自然要回來瞧一瞧，順dao休整兵a。”

戰局瞬息萬變，前幾日我還為宇文君山與王甯在江陵起兵的事而振奮不已，不想兵敗如山倒，亦如gao旸行軍般風馳電掣。我無話可說，只淡淡dao：“知dao了。”

數日后，我果然在城門上看見了宇文君山、王甯和幾個buxiagao懸的tou顱。當年我曾有幸見過宇文君山一次，只記得他的容貌甚是英俊，雙唇天然han笑，親切而ju風qg。如今一張灰黃的臉孤零零懸著，雙yan似合非合，雙唇似張非張，因抹凈了血跡，竟有一種yu訴還休的詭異的俊i氣息。然而頸xia的血污已成黑se，長發結zuo一團，綁在繩zi上。風一chui，幾顆tou顱搖搖擺擺，左瞧右看。

“難dao妹妹嫁了人，就不能zuo非常之人、立非常之功了么？”當年，我曾這樣對劉離離說過。敗落之人亦是非常之人，舍生取義更是非常之功。

nei官在城樓上拖長了聲音宣布宇文君山與王甯等人的罪狀，百姓仰面聆聽，一面低聲議論，指指diandian。我在人群中站著，舉目凝視良久。這悠長而孤寂的目光，是我唯一能表達的敬意。

想起那一日李威退xia后，銀杏痛心地問我：“五萬大軍竟擋不住信王五千兵a？莫非是天意么？”

我嘆dao：“打仗不是人多就能勝的。信王孤軍在外，視死如歸，王甯與宇文君山如何比得？”

銀杏問dao：“那昌王呢？”

我嘆dao：“昌王久在西北，善野戰與守城，并不善攻城，若繞過洛陽，以輕騎直襲京城，假皇太后命，昭示信王罪孽，如此南北合擊，尚有可為。如今耽于洛陽，是大大的失策。”

銀杏dao：“若鉅哥哥在就好了。”

我微微冷笑：“這個dao理，鉅兄弟在攔xia昌王、令他回西北時，便已經說過了。昌王自信兵jg1糧足，不肯放過沿途一個城池，天長日久，勝算難期。”

銀杏焦急dao：“昌王既知dao，如何還——”

我搖toudao：“dao理人人都懂，帶起兵來卻又難說了。當年楊玄gan起兵，李密所獻中策，便是直襲長安，楊玄gan不從，困于洛陽，終至敗亡。后李密起兵，柴孝和勸他直襲長安，李密卻以軍中多山東綠林為由，停軍洛kou倉與回洛倉，一心攻打洛陽，讓李淵ru關占了先機。”

銀杏dao：“昌王也是耽擱在洛陽城xia了！”

我哼了一聲，只覺jg1疲力竭：“‘殷鑒不遠，在夏后之世’‘后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后人而復哀后人’。不過如此。”

六月初七日，gao旸果然回城。雖是長途驅馳，風塵滿面，仍是鮮衣怒a，斗志昂揚。百官奉命郊迎，紫衣緋袍跪chu數十里。gao旸shen背長弓，腰懸箭壺，左手控轡，右手執槊。一shen金甲，紅纓似火，威風凜凜，宛如戰神。軍士得勝歸來，于a上臨視，意甚囂然。

我并不是“百官”，自然沒有chu城，這些都是李威形容給我聽的。他迎gao旸回王府，盤桓良久，這才回來。他得意揚揚地說完，又dao：“王爺過兩日還要去洛陽。只因王妃突然病了，王爺實在不好走開，因此不能來看望君侯了。”

我依禮問dao：“王妃的病可要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