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
為首的警官沉默了一下,片刻后才開口,目光看向一旁搶救床上的傅明朗。
“……他是我們的戰友。”
“……!?”
警官并沒有再過多解釋,只是繞過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林染,走到搶救床前。
“……敬禮!”
警官身后跟著的其他警察紛紛舉手,短暫的沉默后齊齊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從急診室出來,在回腦外科的路上,遲野和林染跟得到消息后匆匆趕來醫院的關柔在走道拐角撞了個正著。
看見對方手里握著的那張居民死亡醫學證明書,林染張了張嘴,想要安慰對方卻半天不知該從何開口,最后只能小心而生硬地憋出一句:
“節哀……你……你別太難過,你丈夫知道了肯定也不希望你這么難過……”
“……嗯。”
關柔垂下眼眸,臉色卻是慘白。
“這個……是我從搶救室出來的時候看見他無名指上戴的。”
林染說著,把那枚婚戒遞還給關柔,后者一怔,竭力壓抑的眼淚在接過那枚熟悉的戒指時順著韶秀的臉龐滑落。
林染把遲野剛剛給自己用剩下的那小半包紙遞了過去,關柔抬手擦去眼角的淚水。
“……我跟明朗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還記得小時候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戲的時候,他就特別喜歡當警察,甚至還為此跟別的男生打過架。”
關柔緩緩,抬頭望向醫院窗外正青蔥的梧桐樹。
“……我會照顧好二老,還有他的弟弟妹妹,然后去全世界旅游,繼續完成我們在婚禮上定下的環球旅行的心愿。”
“你還這么年輕,沒必要……”
林染猶豫著,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怎么繼續說下去。
關柔搖搖頭:“穿著雪白的婚紗嫁給他,是我在小時候玩過家家時就許下的心愿,美夢既然成真,我將永遠會是且只是他的妻子。”
“守一人而終在這個時代或許有些過時,但至少我敢肯定,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上別的男人。”
關柔聲音輕輕,語氣卻很堅定。
“……我的丈夫永遠只有傅明朗一人。”
“其實他從小就一直是我的小跟班,我讓他往東,他絕不敢往西,對我百依百順,有求必應。”
提起兒時,關柔目光柔和,轉盼流光,原本蒼白如紙的臉頰也終于染上幾分血色。
“我其實有無數次可以阻止他……但我沒有。”
“為什么?”林染疑惑。
關柔抬眸看她。
“姑娘,你應該還沒談過戀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