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讓卻比他矜持得多,或許用矜持也并不恰當,男人十分沉靜,哪怕被男人控制著腰身鎖困在方寸之中,他也依舊游刃有余,只余下眼尾處溢出的幾分水汽,
商泓禮怎么會讓他獨善其身?
如果他注定要墮入這無邊罪孽之中,江讓便也要陪著他一起。
于是,男人的動作逐漸變得惡狠狠了起來。
他重重地扯開對方的衣衫,因為經驗并不算充足,竟顯出幾分狼狽與急躁之意。
江讓卻只是唇邊噙著笑,他漆黑無神的眼漂亮極了,長睫shi漉漉的,像是漂亮的小扇,投下的陰影都令人覺出幾分艷意。
男人這副模樣并不惹人憐愛,反倒叫人痛恨、苦澀、無奈、癡迷。
他生得并不女相,是十分典型的謙謙君子,哪怕在床榻上、哪怕被人如此壓制、哪怕淪為承受方,他卻始終一副盡在掌握之中的模樣。
尤其是那雙抬起的、無神的眼眸,因為無神,便不生愛意,反倒凝滿了刀鋒般的冷淡與嘲意。
商泓禮恨極了江讓這副模樣,從前的數年間,他都是在被這樣一雙冷淡與嘲諷的眼眸盯視著。
那雙眼仿佛在告訴他,他只是個卑鄙小人。
偷來的幸福,怎么能叫幸福呢?
那叫地獄,油鍋地獄,時時刻刻如履薄冰,生怕自己跌入其中,粉身碎骨。
商泓禮雙眸漲紅,他像是醉了酒一般的,親吻變得毫無章法,只余下近乎瘋癲的狂亂。
直到一雙手輕輕扯住了他的發絲。
像是被按下暫停鍵,商泓禮冰冷猩紅的瞳孔緊縮起,他一字一句,恍若墳墓邊的枯樹上倒吊的烏鴉一般,嗓音危險,沙啞嘲哳地詢問他的愛人:“怎么了?”
江讓并未說話,他的指尖順著對方的發絲,如凌霄花般慢慢攀援而上。
好半晌,待那指節觸至對方柔軟的嘴唇時,江讓輕笑著呢喃道:“阿白,我的身體如今還受不住,不如,我們玩些花樣吧?”
商泓禮瞬間呆住,漆黑如鬼的眼眸一瞬間變得shi漉漉的。
好半晌,他才喉頭微動:“好、嗯,都、都聽阿讓的。”
江讓低低笑了一聲,輕啞道:“真乖。”
商泓禮從來都是照顧別人、高高在上的那個,江讓這話說得他反倒心顫不已,恨不能伏進對方的xiong口依戀吃奈才好。
片刻之后,商泓禮看著自己被分別綁住的雙手和雙腳,只覺得有些好笑。
江讓綁他的是發帶,捆綁的力道不小,卻也不算大,若他想要掙扎,只消一刻便可掙開。
男人忍不住舔舔唇,喉頭動了動,自下往上看的視線變得極其具有侵略性。
“阿讓,”他說:“你想怎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