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泓禮漆黑的瞳孔近乎詭異地死死盯著男人,鋒銳的眉眼流露出一種近乎貪婪的癡意。
可江讓哪里知道他已然隱忍到了極點,無知無覺的男人仍舊以厭惡至極的視線、聲調去刺激對方,冷聲嗤笑:“大哥?商泓禮,你配嗎?”
“有哪家大哥會在二弟的新婚之夜將其擄走?又有哪家大哥會在弟弟受到刺激之時,化身禽獸,欲要強迫于他?”
商泓禮的眼眶已徹底紅了,他渾身顫抖,身軀像是承受不住刀刮的活魚一般,可江讓卻仍舊殘忍的一字一句道:“商泓禮,你就是個chusheng。”
“嗡——”
腦海中一陣嗡鳴,商泓禮只覺心尖都仿佛在滴血,那一瞬間的痛苦恍若泄洪的泥石,厚重的黃土挾裹著泥沙滾滾崩騰而下,將他的理智全然沖垮。
商泓禮刺黑的眼瞳幾乎縮成一點,他緊緊扣住眼前人的手骨,青筋暴鼓的手掌分別握住青年的大腿,微微用力,江讓便以一種難堪的姿勢,被那人抱起身。
一瞬間的失重令從來溫雅的男人慌了神,也躁紅了臉。
江讓控制不住地咬牙,手掌用力扇過對方的臉頰、拽過對方的發絲,失控道:“你放下我——”
一旁的蘇明晉早已悄無聲息地退出殿外,連帶著揮退一眾宮人。
只有崔仲景微微皺眉,殿內有些字句他聽得并不清晰,待他想聽得更加仔細時,卻隱約聽到了叫人面紅耳赤的喘息與怒罵聲。
崔仲景當即頭腦一空,秉承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當即尷尬著退開了。
殿內,江讓已然被商泓禮抵在滿是折子的木案上了。
他修長的雙腿被迫攀在男人的腰身,整個人因著驚惶,瓷白的皮膚都泛起了一陣蒸騰般的薄粉。
因為抵抗得厲害,桌案上的折子灑了一地,看上去荒唐又糜亂。
商泓禮大口喘氣,坐擁天下的帝王如今即便壓在江讓上面,也不過是一條因不受寵愛而失控的狗。
他哆嗦著、震顫著眼睫,猩紅的瞳孔中涌出一滴又一滴的熱意。
“阿讓……”商泓禮愈發俯身,兩人的身體如同糾纏的花蛇一般纏繞,他微白的唇重重地吻上了江讓漂亮的唇彎,喘息道:“我是chusheng,你別恨我,我也沒辦法、我也沒辦法……”
江讓仍撇開頭顱試圖躲避,可商泓禮卻死死抵著他的額頭,不允他逃避,男人shi漉漉的唇哆嗦,慘然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我實在沒辦法了,我若松手,你便要遠走高飛,再不肯多看我一眼。”
“所以,我只能緊緊地、沒皮沒臉地抓住你了。”
佛口蛇心偽君子46
天頂的金烏安靜散出搖曳的光暈,悶悶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直到一聲恭敬的“崔大人”于耳畔陡然響起,崔仲景方才恍然抬頭,正氣的眉色冷淡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