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飛白都沒空搭理它,身形高挑的青年人忍不住舔了舔唇,干咳一聲,黑眸變得shi漉漉的,緊緊盯著江讓的模樣簡直與初生的小犬無異。
他有些別扭道:“你、你很擔心他嗎?他能有什么事兒啊,你在外拼命,他在家里享福呢。”
聞言,烏發僅以一根艷紅發帶束縛的男人忍不住蹙眉,微微搖頭道:“并非如此。”
江讓的表情看上去溫和而自然,往日見人笑意溫潤的桃花眼暗淡空洞,只余下頰側朱紅的小痣熠熠生艷。
他看不見江飛白盯著他紅著臉發呆的模樣,只思襯道:“飛白自幼是我帶大的,他年紀尚幼,性情跳脫。近些年來,我與當今圣上斗法許久,外頭不免有些流言,如今我不在京都,不免擔憂他遭人臉色,受人欺負。”
話音落下,空氣中靜了一瞬。
江飛白眨了眨黑睫,有一瞬間只覺喉頭微澀,連帶著眼眶都紅了幾分。
系統在一旁也沉默了,好半晌,它幽幽道:“宿主,你這樣看著真的很像一只被他釣著跑的狗。”
江飛白吸吸鼻子,心頭忍不住怒氣沖沖地反駁:“什么叫真像被他釣著跑的狗!”
系統尋思這人居然還有點尊嚴嗎?
江飛白下一句話就蹦出來了,語調十分坦然自豪:“我就是他的狗,我是我爹的狗!”
系統:“……”哇塞,給你鼓掌哦。
一碗粥很快就喂完了,中途江讓表示可以自己吃,江飛白死活不肯,他已經完全沉浸在粉紅的泡泡里了,恨不得嘴對嘴喂才好。
當然,他最后還是有賊心沒賊膽,沒敢在男人清醒的時候放肆。畢竟不管他怎么想,江讓也是實實在在當了他十幾年的爹,江飛白性子鬧騰、上學堂也是個好講話坐不住的,曾經也是能把男人氣得揪他耳朵、拿著戒尺伺候他的完蛋家伙。
說起這事兒,江飛白還頗有些心有余悸,他是個現代人,古人的書法字跡學起來本就費勁,而且他本來文科就不好,那些之乎者也他一聽就犯困,這是真沒辦法。
再加上夫子偏要將他安排在靠前的位置,課上睡覺很容易被抓,于是他只好不停地找同桌和后桌講話……
說起噩夢的那天,江飛白也不知道江讓為什么突然想起來來學堂看他,這不看還好,一看不得了,站在窗外氣得人都青了。
江飛白那天下了學堂,被江讓關上門卷起袖子用戒尺抽了一頓。
據系統說,那天的江飛白叫得很慘。
它還特意給錄像了。
錄像中,江飛白趴在床上,背后青青紫紫腫了一片,一雙眼睛哭腫了,看著他爹唯唯諾諾的模樣堪比被揍怕的老抽色金毛。
最后,等江讓帶上房門離開后,他才氣憤又窩囊地說了一句。
“中式教育,你贏了!!!”
系統笑抽了,拿這個錄像嘲笑了江飛白數年。
吃完粥后,江讓便又疲乏地躺下了,但許是因著白日睡得久了,男人并未立刻睡下,只靜靜靠在塌邊,聽著青年忙前忙后。
江飛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有干勁,全身的力氣像是使不完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