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溪鄉的婚宴上的酒水度數不高,敬了一圈下來,江讓也不過臉上微醺了幾分。
天色擦黑,月上枝頭。
晚風掠過面頰,帶走了幾絲燥熱。
新郎官白俊的額頭泛出幾分露水般的汗珠,他蹙著眉,被人引著,送進了喜紅的新房。
吱呀的推門聲后,江讓按了按額頭,耳畔還有屋外男女的嬉笑聲、孩童玩樂的頑皮聲。
他掀了掀沉重的眼皮,往屋內看去。
只看清的一瞬,少年便被驚得魂都飛了幾分。
只見那火紅的屋內,地板上、桌面上皆是鋪陳著各種的紅棗花生,而今他名義上的媳婦、哥哥,此時正柔順至極地跪在地板上。
眼見江讓進來了,滿面鋪紅的哥哥慢慢膝行至少年面前,像是只牲畜一般,抬起那張俊朗的面頰,輕聲蜜語道:“讓寶,哥哥來伺候你。”
江讓嚇得酒都醒了幾分,他慌不擇路地蹲下身,試圖扶起哥哥,顫著嗓音道:“哥、哥你這是做什么?!快些起來!”
江爭并不肯起身,男人固執地跪著,甚至開始一粒粒地要解開xiong口的衣衫。
那樣飽滿起伏的肌肉,泛著藍色的、微微鼓動青筋被毫不羞澀地展示了在少年面前。
像是可口的、等待著被主人啃食的食物。
江讓猛地緊按住兄長繼續動作的手指,咬緊牙關道:“哥,我們、我們先前不是說好了嗎?只是做戲,我們沒打結婚證,等出去后,咱們還是兄弟。”
幾乎是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江爭的臉色便白了幾分。
男人并未立刻停下手中動作,他只是一味地繼續褪除外衣,沙啞的嗓音帶了幾分細微的、可笑的哀求道:“讓寶,哥不求你以后負責,就一晚上,一晚好不好?”
江讓受刺激似地瞳孔微縮,他顫抖著唇,控制不住地后退了一步道:“哥,你別這樣……”
江爭跪在地上,癩皮狗似的乞求道:“讓寶,哥求你了,哥這輩子都沒什么念想,只想要個咱們的孩子。哥保證以后不耽誤你和旁人在一起!”
“哥!”少年的往后退的腳步很重,踩得地面的桂圓花生滋滋作響。
江讓白著臉道:“你清醒點,我只拿你當哥哥,不會喜歡你、也不可能喜歡你,更不會跟你上床。”
江爭卻咬咬牙,他上半身的衣衫已經脫完了,露出了完全精壯的身形。
眼見對方動作不停,江讓終于慌了,少年咬牙道:“哥,如果你繼續這樣,我就只能跟你分房睡了!”
江爭果然頓住了。
今夜外頭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若是他們分房睡,外頭只會恥笑江爭抓不住丈夫的心。
以后,來勾引讓寶的狂蜂浪蝶只會更多。
江爭黑沉沉的眼中帶了幾分深重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