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機質(zhì)的蛇瞳陰翳而詭譎。
血盆大口中盡是外顯的殘暴獠牙。
白蛇撕咬住了紫荊獸的身軀,毒牙釘死在那混滾滾的軀體上,毫無憐憫地開始吞食。
便是在此時,屋門被一雙修長的手腕推開了。
青年一瞬間近乎以為自己生出了幻覺,眼前的白蛇蛇蛻還未完成,它正半直起軀體,陰慘慘的灰眸死死地盯著他,口中還咬著半只紫荊獸的尸體。
伴隨著蛇軀的蠕動,那一半的尸體,盡數(shù)滑入白蛇的身體。
江讓仿佛能聽到那‘咕咚’的殘忍吞咽聲。
“砰——”
是腿軟砸倒在地的聲音。
江讓整張臉慘白,渾身汗毛倒豎,他近乎失去了一切的語言功能,只會顫抖著唇,胡亂地說著什么。
“別吃我、別吃我、別吃我……”
汗水從蒼白的額邊滑落,青年抖著腿,努力掙扎著要爬出屋外。
可他注定要失敗了。
因為一雙慘白的蛇尾,正死死箍住了他的腰身,將凄慘掙扎的青年慢慢拖入屋內(nèi)。
“砰——”
又是一聲,門被緊緊關(guān)上了。
因為過大的關(guān)門聲,隔壁的鄰居都聽到了,他忍不住嘀咕一聲道:“今日這小江關(guān)門怎的這樣大聲,這夫妻倆難不成吵架了么?”
這樣說著,他不禁凝神去聽,卻再聽不到任何動靜了。
耳根軟的媽寶男27
清晨的光線窸窣陰涼,灰白得如同墓碑旁焚燒的紙灰。
潮冷的小屋外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雨水砸落進水溝,濺起小片shi漉漉的水霧。
青煙一陣陣自山林中蔓延而出,寸寸如爬蛇般覆蓋了整座小村。
已是辰時,沉睡的小村落慢慢復(fù)蘇,村口燃起陣陣煙火的氣息,米面稻谷的塵世香氣滌蕩著街頭巷尾。
樵夫獵戶們披著蓑衣來去匆匆,毛茸茸的老黃狗蹲在泥腥氣十足的土坡院口,渾濁的眼神轉(zhuǎn)著,偶爾低低嗚咽幾聲。
一切都與從前沒什么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街尾那間始終閉門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