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允南自小生在高門,禮儀儀態最是端莊,極少見他失態不雅的模樣,可當時,男人失魂落魄、恐懼到連路都走不好,甚至連著摔了兩跤。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江讓隱約聽到妻子喃喃的、顫抖的音調。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失火……不是說……打暈那個賤貨……”
青年聽得并不真切,到最后,只能看見男人哆嗦著唇,無聲張合。
“咳咳——”
許是聽到了青年的動靜,床畔默默垂淚的男人當即驚喜地湊近幾分,冰冷發抖的指節緊緊握住丈夫的腕骨,像是溺水的人死死抓住最后一根浮木一般。
“阿讓,你終于醒了,現在感覺怎么樣?”喬允南一邊急切地詢問,一邊用手背用力抹去臉頰上的淚痕,整個人看上去蒼白又狼狽,卻莫名叫人心軟下來。
江讓吸入的濃煙并不多,眼下清醒過來狀態還算不錯。
青年微微起身,費勁地靠在白色的枕上,嘶啞張唇道:“水……”
喬允南當即安撫他,乖順又小心道:“好,我去給你拿,阿讓,你好好休息,不要亂動。”
三心二意涼薄男43
江讓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回答的了。
恐懼像是一汪陰深的湖水,飄飄蕩蕩的漣漪一寸寸覆蓋上他的軀殼,又緩緩褪去,只留下浸潤的水色冷痕。
江讓僵硬著面頰上的笑,身體盡量自然地直起幾分,語調帶著幾分刻意的疑惑道:“我在找我們的婚戒,之前我記得我放在床頭柜上了,剛剛找了好一會兒沒找到……”
“老婆,”青年斯文的眉頭微微蹙起,看向他溫柔賢惠的妻子,語調中帶了幾分焦急的意味:“你有看到我那枚戒指嗎?”
大約沒想到江讓的回答,烏發的男人先是頓了一下,黑郁郁的眸子慢吞吞從上到下流轉,像是舔遍了青年的周身似的,隨后,他才露出一抹柔軟的笑意,睫毛低垂,輕聲道:“戒指是我收起來的,我以為你是膩味它、不喜歡了,想著重新去定制一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