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此時,他正從另一個人的榻上下來。
謝靈奉慢慢睜眼,往日里漆黑溫潤的眸子此時布滿星點的紅光。
他看著江讓在他懷里瑟縮的光潔脊背,一翕一合,漂亮的蝴蝶骨恍若振翅欲飛的雀兒。
男人金眸閃爍,聲線平靜道:“阿寶,你這般,是要師尊接著玩你么?”
這是謝靈奉從不曾在人前展現(xiàn)的惡骨。
它源自情愛、骯臟、不倫與滔滔不絕的妒火。
耳根軟的媽寶男33
“呼呼——”
青年灼烈的呼吸重重顫抖著,白玉似的喉頸崩得極緊,他雙眸緊閉,像是一尾被逼至海岸邊、不斷拍打淤泥的白魚。
每呼吸一次,細(xì)細(xì)的喉道便會難忍地發(fā)出悶哼聲。
江讓不斷吞咽著喉頭的水液,指節(jié)試圖死死拽住身畔人的衣物,他像是被夢中情景魘住了一般,掙扎著、恐懼著,卻始終無法從驚惶的夢境中醒過來。
“唔……師尊、師尊……我錯了……”
他顫顫巍巍地說著,面頰上是一水兒的紅,昔日俊俏引人的眉眼軟得似湖畔的細(xì)柳枝,而被勒在男人腰間的身體更是如春水似地往上涌動,生生不息。
“天生大道,仁心救世,養(yǎng)育萬物…人常抑欲,便弗滅亡……”
隱隱有壓抑的念經(jīng)誦讀的低沉男音在室內(nèi)游蕩。
對方分明咬字讀音極其沉穩(wěn),可褻瀆的動作卻從未停下。
百無禁忌的仙人白衣早已落至落座的蒲團之上,他每一寸體膚都白如廟宇中被人們供奉的神明玉身。
而坐在他身上的青年則更是荒唐怪異。
青年像是渾身的骨頭都被抽去了一般,只能倚靠著男人,每一個動作、每一次顫抖,都像是被傀儡師控制的木偶。
潮起潮落、日升海沸,都由不得他。
謝靈奉白玉般的額頭慢慢溢出冷感的細(xì)汗,他的嘴唇依舊在蠕動著。
無數(shù)壓制惡念的觀若心經(jīng)自他的口唇中翻涌。
“……欲既叢生,則心自亂,便遭污濁,自墮苦海。”
隨著最后一個音節(jié)的落幕,他死死扣住青年的腰身,翠松般的脊骨壓下,終于像是被雪水沖垮的石碑,徹底崩盤。
謝靈奉極少有這般失態(tài)的時候,他汗shi的額發(fā)沾在頰側(cè),一張觀音面泛著失控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