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讓這幾日碰到的災(zāi)禍又豈止一星半點,不過好在都是一些可以避免的小事,青年從不會將它們放在心上。
人生在世,哪會一帆風(fēng)順,總不能出了什么事都去怪旁人是災(zāi)星吧?
這就是懦夫。
那無垢閣弟子一時語塞,旁邊一位年長一些的師兄站出來和氣道:“道友莫氣,你或許不知,世上哪有那般巧合的事情。祝妙機來的
耳根軟的媽寶男11
濃稠的夜如同鼓著泡的沼澤,深重、不詳,人陷入其中,像是瞬間便能被徹底吞噬。
火光烈烈,山洞內(nèi),被風(fēng)影吹動的篝火搖曳晃動,它們時而撲于黑衣青年微微蹙起的眉尖,時而墜入白衣男人面頰上的一片蒼冷的雪光。
更多時候,火光是同時墜落在他們二人的身上的,深色的光影如同夏日堆積的粗柴,被火星子灼燒后便再也克制不住,噼里啪啦地傾盡一切地燃燒。
他們靠得太近了,近到輕輕扇動睫毛掀起的細風(fēng)都能被彼此感受到、近到鼻息間輕輕的呼與吸都能被對方全然侵吞,毫無保留。
青年微微動了動喉頭,俊逸的、少年氣十足的臉龐被火光照的通紅,他左手指節(jié)繃緊地握著一個精巧的白瓷藥盒,右手的拇指畫著圈在男人蒼白伶仃的頰側(cè)淤青按揉。
祝妙機沒有掙扎,他安靜得像秋日枝頭成熟的、被人隨意摘下的棉花。
白色的長發(fā)披散在肩側(cè),有些凌亂,一張病白的臉羸弱得宛如下一瞬間便會被風(fēng)吹敗。唯有手腕側(cè)綁著的發(fā)帶散發(fā)著近乎不詳?shù)男杉t。
可即便是這樣,他也是美的。
無性別的美,近乎毀滅性的白造就了他的周身的詭譎、病態(tài)、驚心動魄。
江讓目光不受控制的掃在對方淡色的薄唇上,祝妙機的唇很好看,微微起伏的邊沿透出的薄紅像是被胭脂蟲尸淺淡描摹過的一般。
青年勉強偏開幾分眸光,他的心跳的太快了,異常得令人心慌,就好像,只要碰上眼前的男人,他便會下意識地被蠱惑、意志不清。
腦海中胡亂地思索著,好半晌,江讓才收回按揉得灼熱的手指,他微微后退幾分,忍不住地動了動嘴唇,岔開思緒道:“阿妙,今日他們來找你麻煩,為何不反抗?”
兩人相處數(shù)日,偶爾遇到一些僅憑一人之力難以解決的兇獸時,祝妙機也會出手,但江讓鮮少看對方動用靈氣,更多時候,男人只是拋出幾個普通到隨處可見的樹枝、石頭等等物品,關(guān)鍵關(guān)頭時,他輕輕揮手,一道威力極大的陣法便會憑空羅織,配合著青年絞殺危機。
不僅如此,祝妙機似乎天然便有與獸類溝通的能力,但那些獸類并非是喜愛對方的態(tài)度,若要真切形容,用懼怕或許更加恰當(dāng)。
如此看來,男人其實完全有自保的能力。
不如說,他是甘愿墜入淤泥,任人踐踏的。
祝妙機沒有說話,他只是抿著唇,目不轉(zhuǎn)睛地用那雙漆黑的眸盯著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