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玉怔怔地、茫然地捂住心口,耳鳴聲掀翻了耳畔一切曖昧難堪的喘息聲。
他空洞的想,原來心痛竟會這樣疼。
引火自焚般的疼。
兩面三刀鳳凰男40
陸響最終沒有繼續下去。
愛與欲的摩擦火花來自愛情、主動、留戀,男人是如此激動而恣意,他的唇舌齒尖無一不如野獸一般,肆意品嘗著懷中人紅艷艷的唇舌。
甚至因為過分激烈狂熱,那荒唐的涎水甚至將兩人起伏的唇吻四周都染得醺紅。
陸響恍然只覺自己陷入了一種空茫的、如癡如醉、卑劣似狗的泥潭。
可他很快便被痛苦的現實狠狠抽了一巴掌。
他心愛的、美麗的愛人,在那人離開會議廳后,便如同失去一切力氣與行動能力的木頭人一般,一雙光彩的黑眸變得暗淡無光,斯文又溫和的眉目絲絲縷縷染上蒼白的痛苦與抗拒。
甚至,連仍在與他親密糾纏的唇舌與肢體都瞬間失去了溫度。
一切都像是陸響自作多情的獨角戲。
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掌愈發收緊,甚至迸出刺眼的青筋,那深綠的筋骨似是殘忍錐入血肉的倒鉤藤蔓,仿佛下一瞬間便要掙扎著破皮而出。
陸響只覺得自己可笑至極。
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賤得慌。
明明被出軌了、被拋棄了;明明被那樣的狠話傷透了心;明明這壓抑痛苦的幾年間無數次告誡自己要報復回去,最好將那人鎖在籠子里、壓在地下室中作為玩物一般把玩。
可真見到江讓的一瞬間,甚至對方無需解釋,只需要對他略微招手、張開腿,他陸響就變成了一條只知道吐著舌頭、流著哈喇子的發情的狗。
男人僵硬地停住動作,他松開絞緊的唇舌,緩慢抽離那張面泛屈辱、美若春花的面頰。
離開的一瞬間,兩人唇峰之間隱約牽出幾抹勾纏的銀絲,曖昧至極。
陸響越是心口熾熱,那雙深黑眸中倒映的無聲反抗的青年便越是扎眼,江讓蒼白無神的抗拒模樣活似一盆冬日里的冰水,要將他澆得透心涼才好。
男人忽地嗤笑一聲,他修長有力的指節死死掐住青年削尖的下頜,因為過分用力,導致青年頰側粉白的皮肉都被勒出幾分鼓囊慘白的弧度。
青年的神情凄切而迷蒙,宛如月光下被割斷的、冒出汁水的玫瑰花莖。
陸響拇指微微摩挲著那觸感極佳的頜骨,他慢慢垂頭,落下的發絲一撮撮的彎曲,像是陰暗的、被蛇類寄生的雜草。
男人森冷而扭曲地嘶聲道:“江讓,你和紀明玉那個婊子這幾年玩得還開心嗎?”
他一字一句,越是說,牙齒咬得越緊,眉宇間甚至顯出幾分壓抑至深的厭憎。
毫無疑問,他是恨的,恨江讓的冷血無情、恨青年的移情別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