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是精神終于承受不住打擊,終于徹底瘋了。
他一句話都不曾對背叛自己的青年說,就好像江讓在他的眼中不過是一團空氣。
或許這樣說更合適,他在試圖遺忘背叛。
周宜春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個勾引他的愛人出軌的婊子身上。
他聽不見江讓的尖叫、質問、辱罵。
像是毫無感知的機器一般,只知道一拳又一拳地砸在那個戴著耳墜、故作勾引姿態的saohuo身上。
紀明玉自然也不是什么好欺負的人。
男人雖然看上去斯文和善,但真動起手來,也是拳拳到肉,甚至于,他刁鉆地挑著對方的痛點去攻擊。
譬如周宜春那只半瞎的眼睛。
沒一會兒,周宜春便慘叫一聲,捂住被撕開紗布的那只眼睛,抖著身體,拼命偏過身。他像是終于失去了一切的力氣,接下來哪怕紀明玉來下手下得再狠,他也沒再反抗一下。
可憐的男人只知道捂住那只半瞎的灰色眼睛,防著躲著,不敢讓江讓看到一眼。
哪怕自己被情敵如此踩在腳下羞辱。
他如同干涸河床中遺留的最后一尾將死的魚,xiong腔輕輕翕動,整個人佝僂成一團,任人宰割。
好半晌,是江讓拉住了紀明玉。
紀明玉眼含戾色,江讓拉住他,他便不再動手,只是感受著頰側的刺痛與隱約流淌的血液,男人臉色陰狠,眸中甚至閃過幾分殺意。
誰也不知道他到底為這張臉付出了什么。
為了這張臉,他無數次痛苦的、崩潰的躺在手術臺上任人宰割。
他一寸寸地將自己磨成了江讓可能喜歡的樣子。
微尖的眼角、優雅舒服的面皮、弧度漂亮的骨骼、輪廓深刻的五官、自然的長睫……
每一處、每一處,他都動過,甚至已經整容上癮。
紀明玉早就瘋了。
周宜春打他的臉,無疑觸犯到他的禁忌。
但紀明玉也清楚,他現在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對勁。
江讓不是蠢貨,極有可能已經開始懷疑他了,他決不能表現出對容貌的關注。
于是,青年方才拉住他,他就停手了。
得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