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厭憎就是厭憎。
如果不是為了哥哥,段玉成碰到他的時候,他就該吐出來了。
江讓其實不能理解,他沒有反應又怎么樣呢?段玉成不是向來霸道、不顧及他的感受么?
如今又為什么要擺出這副模樣?
總之,無論如何,今晚他都不會讓對方離開。
于是,如美人蛇一般的少年再次纏上了男人精壯的腰身,他將白皙綿軟的臉頰貼在對方裸露的手臂上,黑眸輕顫,紅唇微張道:“玉成哥,再試一次吧,我想要你。”
只是這樣輕的力道,段玉成卻只覺得自己被死死禁錮在了原地,再無法邁出一步。
好半晌,男人嘆了口氣,輕輕轉身,臂膀處的衣衫零落,他寬大的手掌穩穩攬住江讓的腰身,低聲無奈道:“阿讓,你是在不安什么嗎?我說過,以后我不會再強迫你做任何事,你不必委屈自己……”
話還未說完,近在咫尺的少年忽地掀起漂亮的眼睫,他徑直用紅潤美麗的唇堵住了男人的唇。
江讓細細密密地吻著,好半晌才喘出一口氣,啞聲道:“不委屈。”
“段玉成,再試試嗎?”
這一瞬間,少年的眸子與當初同他表白一般的明亮、炙熱。那樣漆黑嶄亮的眸光中,只余下他的身影。
心口的苦在慢慢散去,這一瞬間,段玉成再想不起其他,只想發了瘋的愛他。
謊言也好,偽裝也罷,至少此刻,江讓的眼里只有他。
他在邀請他。
男人拋卻了一切的理智,他慢慢俯下身,低下往日尊貴的頭顱,取下指節上的銀色戒指,一寸寸戴進少年美麗的無名指中。
他抖著嗓音說:“阿讓,我愛你。”
說完后,男人便心甘情愿地化作取悅愛人的器具,努力想挑起對方的火焰。
江讓仍是無感的,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壞了一樣,哪怕段玉成再如何討好,也不起絲毫作用。
逼急了的時候,少年痛苦而屈辱地溢出淚水,蠕動的唇無聲地哭喚:“哥。”
“幫幫我,哥。”
半晌,又或許是過了許久,江讓才恍惚看到了一張死白冷戾的臉。
哥哥就在他的身畔。
即便他此時在別人的床上,即便嫉妒和惡毒即將擠破男人的身體,哥哥也依舊舍不得他,陪在他的身邊。
少年潮紅的面上露出幾分失神,他無力地用氣音道:“哥,親親我吧。”
江爭的眼睛紅了,那赤紅的眼竟淌下連串的血淚來。青黑的眼窩令他看上去像是被泥土埋葬了半截的尸體——事實也確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