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庭深沒有回答他。
“……”洛迦撇撇嘴,問道,“你是不是要帶我回家?你……你是來救我的嗎?”
陸庭深還是沒有說話,透過后視鏡,洛迦看見他專注開車的神色中浮現出了一絲不耐煩。
洛迦小小聲地嘟囔:“你沒有把我塞進后備箱,是不是代表我在你心里……還是有一點份量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未說出的話被一個急剎車給堵了回去。
只見陸庭深把他拽了下來,打開后備箱,一腳踹了進去。
“……”
洛迦在后備箱抱著膝蓋,樂觀地想,真好,后備箱沒有籠子。
即便再恨,陸庭深對待自己也和其他那些alpha不一樣的,在他眼里,oga至少是人。
這里不黑,也沒有籠子束縛著,雖然地方有限,但也可以自由活動,一片搖搖晃晃之中,有一個罐子滾到了腳邊。
洛迦低頭一看,眼前朦朧了一片。
車子緩緩停穩了,白鶴和赫德對視一眼,忙走上去,陸庭深下車,面無表情地打開了后備箱,頓時兩眼一黑:“……”
洛迦抱著一罐芝士脆棒,吃了滿嘴的餅干屑。突如其來的強光讓他眼睛一酸,遮住光線,等緩過勁兒來,手里的餅干罐沒有了,他被陸庭深拽了下來,摔在地上,還沒感覺到痛,就被人緊緊抱在懷里,淡淡的白風鈴氣味氤氳在鼻尖。
“洛迦。”
洛迦顫抖著嘴唇,回抱住他:“老師……”
陸庭深擰上餅干罐的蓋子,不理這一對“共患難”的師生,獨自上了車,駛下昏暗的地庫。
這下子,家里多了三個讓人頭疼的oga。
他從切爾·希特眼皮子底下帶走甲級戰犯洛迦,雖然理由看起來足夠充分,但切爾·希特是什么人,會這樣就輕易相信他嗎?顯然不會。
陸庭深坐在主駕中,煩躁地想要摸根煙抽。打開了煙盒,卻早已空空如也。
只有扶手箱前放著的那罐芝士脆棒。
滿滿一罐,只剩三根了。
一個人怎么可以那么無賴,不經過別人同意就把別人的東西吃得只剩三根。
但是要和一罐餅干計較嗎?顯得很幼稚。
他應該是滿不在乎的才對。
陸庭深忿忿拿了根餅干吃。芝士咸香在嘴里化開,味道總是差一點兒。
十幾年前,一切還沒有發生的時候,洛迦會提著一個裱花袋,在鋪了油紙的烤盤上擠出一條條筆直的芝士餅干液,送進烤箱,烤得金黃酥脆后拿出來,一根根裝進罐子里:“我不會做別的,只會這一種,是我的oga爸爸以前教我做的。我很喜歡吃,你給我烤蛋糕,那禮尚往來,我給你烤芝士脆棒。”
古堡一案之后,洛迦沒了,家人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