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件事傳了出去,別人會不會覺得趙家急著嫁姑娘,輕瞧了璋如?
早先怎么就沒有想到宋炎?
如果是在真定的時候提這件事,成與不成,都有了定論,也不至于要弄到京都來。
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貓兒胡同那邊還好說,若是讓槐樹胡同的人知道了,還不得暗地里幸災(zāi)樂禍啊?還有王家,也住在京都……
她想想都覺得頭痛,一整天都沒有什么精神。
見竇世英興沖沖地過來,舅母大吃一驚。
竇世英沒等她開口,已對她身邊服侍的道:“你們都下去,我和舅太太有話要說。”
丫鬟們忙退了下去。
竇世英把鄭久言的來意告訴了舅母。
舅母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剛一回過神來就忍不住雙手合十念了聲“阿彌陀佛”,道:“硯堂這孩子,我還沒見過比他做事更穩(wěn)當(dāng)?shù)?!?/p>
“這關(guān)硯堂什么事?。俊备]世英愕然。
舅母就把昨天竇昭和宋墨過來和她商量趙璋如婚事的事告訴了竇世英。
竇世英目瞪口呆,總算是明白了宋墨為何要考校宋炎了。
他不禁喜笑顏開,把昨天在花廳里發(fā)生的事告訴了舅母:“……你說這孩子,做事不僅穩(wěn)妥,還細(xì)心、周到,最要緊的是少年得志,還不擺架子……您說,我們家壽姑怎么就嫁了這么好的一個女婿呢?”轉(zhuǎn)念想到趙璋如和竇昭一樣,都是婚事一波三折,留來留去,留在家里成了老姑娘,又安慰舅母,“俗話說得好,留在后面的有湯喝。我們家壽姑能嫁得這么好,我們家璋如也定能嫁得一樣好!”
舅母不由連連點(diǎn)頭,笑咪咪地道著“承您吉言”。
這是自從趙谷秋去世之后,舅母第一次這么心平氣和地與竇世英說話。竇世英不由長了幾分膽色,道:“您看要不要給舅兄寫封信去?問問舅兄的意思……”
“那是自然!”舅母道,“這要是和宋家說親,只怕還要在靜安寺胡同多叨擾些日子……”
“您直管??!您直管??!”竇世英忙不迭地說了幾句客氣話,去了花廳,留了鄭久言在家里用晚膳,并將趙家愿意結(jié)親的意思委婉地轉(zhuǎn)達(dá)給了鄭久言。
這本就是瞎子吃湯圓,心里有數(shù)的事,不過是為了趙家的顏面好看,由宋家先提出罷了。
鄭久言和竇世英由竇政昌在一旁服侍著,推杯換盞,話說得十分投機(jī)。
舅母立刻差人去告訴竇昭。
竇昭捧著宋墨的臉就連親了幾下:“你可真行!”然后叫了丫鬟進(jìn)來重新妝扮一番,就要去靜安寺胡同。
宋墨摸著自己的臉,笑著坐在一旁看著竇昭妝扮,道:“這媳婦還沒有娶進(jìn)門,我這媒人就被拋過了墻。你也太狠了點(diǎn)!”
竇昭對著他笑得容光滟瀲,佯作居高臨下的樣子道:“準(zhǔn)你和我一起回娘家!”
宋墨哈哈大笑。
真的跟著竇昭去了靜安寺胡同。
高升一看,四姑奶奶和四姑爺又回來了,立馬去通稟不說,還急著吩咐灶上的:“快!重新整桌酒席,四姑爺過來了!”
仆婦們都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