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昭明白。
一邊是她,一邊是娘家的長輩,她夾在中間很為難。
如果紀(jì)詠不堪還好說,至少六伯母有反對的理由。偏偏紀(jì)詠少年及第,是世人眼中前途無量的探花郎,六伯母的那些顧忌,根本不是什么理由。
她笑著靠在了六伯母的肩頭,嘻笑道:“兒不嫌母丑。您放心好了,就算你把說好了留給我的金項(xiàng)鏈給了十一嫂,我也不會(huì)怪您的。”
“你這孩子!”紀(jì)氏撫著竇昭的頭發(fā),心中更是酸楚,暗暗下了決心,若是紀(jì)詠敢有絲毫慢怠竇昭的地方,她就是和嫂嫂撕破了臉,也不能讓竇昭受委屈。
她不由喃喃地道:“你別擔(dān)心,你會(huì)過得很好的。”
竇昭鼻子一酸,差點(diǎn)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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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廷瑜知道竇昭要見他,忙趕著做了件京都時(shí)下最流行的青竹色杭綢鑲挖云紋的直裰,去了靜安寺胡同。
這是重生后,竇昭第一次正眼打量魏廷瑜。
年輕的臉龐,唇邊還可見細(xì)細(xì)的絨毛,正襟危坐,顯得十分拘謹(jǐn),讓她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喝茶!”竇昭指了指茶幾上的碧螺春。
“多謝!”魏廷瑜紅著臉喃喃地道,端起茶盅來喝了一口。
或許是因?yàn)樘o張而喝得太猛,他一下子被茶水嗆著了,咳嗽起來。
竇昭忙讓素心遞了塊帕子給他。
魏廷瑜窘然地道謝,神色到底比剛才輕松了些。
竇昭就道:“你想退親嗎?”
“沒有,沒有!”魏廷瑜聞言連連擺手,神色慌亂,“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竇昭道:“我也相信你和我妹妹沒有什么……”
“四小姐!”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魏廷瑜已是滿臉的震驚。
自從被人發(fā)現(xiàn)他和竇明約了在大相國寺見面,姐姐一句話也沒有說,“啪”地就給了他一耳光,母親更是哭個(gè)不停,就是向來待他如手足的姐夫,也目露失望之色,汪清海就更過分了,幸災(zāi)樂禍地問他:“是姐姐長得好看些還是妹妹長得好看些?”
只有竇昭,相信他和竇明沒有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