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響起一陣刻意的咳嗽聲。
魏廷珍和魏廷瑜不約而同地抬頭,看見張原明笑著走了進來。
“佩瑾也在啊!”他的笑容敦厚溫暖,語氣輕松地對魏廷珍道,“這是怎么了?佩瑾在這里還板著個臉,你又為什么生他的氣?”然后朝魏廷瑜使著眼色,“姐夫剛得了一瓶上好的梨花白,和姐夫去喝兩盅去。”明顯地為魏廷瑜解圍。
魏廷瑜表字佩瑾。
他十分的感激。
如果是往日,他早就隨著姐夫跑了。
可紀詠的態度始終像懸在他頭頂上的一把劍,讓他寢食難安,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出現狀況,讓他身陷困境。他又怎么敢離開?
魏廷瑜滿眼怯意地看了一眼姐姐。
魏廷珍冷“哼”了一聲。
張原明看著眼前的情景與往常不一樣,笑容漸斂,神色一正,肅然地問:“出了什么事?”
魏廷珍氣得一句話也不想說。
魏廷瑜覷著姐姐的臉色,磕磕巴巴地又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張原明的神色慢慢變得凝重。
他想了想,問魏廷瑜:“你是說,顧公子先走了,然后英國公世子和顧公子才來幫你解的圍?”
魏廷瑜老老實實地點頭。
“顧公子想必是事后才想起來,或者是和英國公世子無意間說起這件事,英國公世子感覺到不對勁,這才趕到千佛寺胡同的。”張原明沉吟著,起身拉了魏廷瑜:“走,我們去找英國公世子去!”
宋墨不在家。
含笑送走了滿腹狐疑的顧玉后,他去了宣武門外的護城河邊跑馬。
夏璉躲在護城河邊如蔭的柳樹下乘涼。
陳核站在一旁,望著烈日下英姿颯爽的宋墨,不住地用帕子擦著額頭的汗,小聲道:“想跑馬,可以去大興的田莊啊,這里塵土飛揚,又熱……”
夏璉卻嘿嘿地笑,揚頜朝不遠處的官道點了點,道:“你看那個賣果子的小姑娘,已經是
詢問
宋墨的確想去真定。
在他去千佛寺胡同之前,就讓人去查了紀詠的底細。
只因怕魏廷瑜那邊鬧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沒等到負責收集情報的杜唯來報,他就急急地趕去了千佛寺胡同。
回到頤志堂,他便接到了杜唯送來的消息。
自從紀詠三年前出來游歷順道去拜訪了自己的姑母竇家六太太紀氏之后,就三番五次地在竇家長住,參加會試之前,更是借住在竇昭祖父晚年靜修之所鶴壽堂讀書,和竇昭過往從密。
他的心頓時像翻江倒海,差點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紀詠和魏廷瑜無怨無仇,為什么要陷害魏廷瑜?
竇昭與這件事有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