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欲言又止也是一種回答。
有人惋惜搖頭,有人若有所思,還有人露出看戲不怕臺高的幸災樂禍。
魏廷珍強忍著才沒有笑出來。
樊氏以為這樣就可以維護竇昭的名聲,殊不知,她越是這樣,大家就越感興趣,這個事就變得越受人矚目。
她正尋思著是以“自從弟弟定親之后,母親就病了”還是以“合八字的時候,欽天監的監正也說了,我弟弟的八字好,不管誰嫁了他都會榮華富貴,并不曾留意竇家四小姐是否與長輩的八字不和”來證實鄭太太的話,就看見原來守在殿外的貼身丫鬟踮著腳,滿頭大汗地在找她。
魏廷珍愕然,不免有些分心,想說的話也頓了頓。
丫鬟看到她卻面露焦急,悄悄走了過來,語氣急促地和她耳語:“夫人,大事不好了!濟寧侯被竇四小姐的表兄——今年新晉的探花郎紀見明拉去了南風館,還在那里留宿了一夜……那紀見明不懷好意,多虧英國公世子爺相救。濟寧侯讓您快點回去!”
仿佛晴天霹靂,魏廷珍腿一軟,要不是那丫鬟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她恐怕就要癱軟在地上了。
眾人看出魏廷珍的臉色不對,不由神色各異。
而被眾多貴夫人注視著的丫鬟卻神色慌張,連連小聲喊著魏廷珍“夫人”。
魏廷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弟弟一向老實,怎么就跑到南風館去了?
還有那個紀見明,既然是竇昭的表兄,怎么會對弟弟不懷好意?
弟弟說是英國公府世子爺相救,除了宋墨,還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疑問一個接著一個,腦子亂糟糟的找不到一個答案,可她知道,此刻有比追究事情原委更重要的事——必須做出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不能讓這些鬼精鬼精的夫人、太太們看出一絲的端侃,否則休想隱瞞住弟弟去了南風館的事。
如果是平時,這也就是件不足掛齒的風流韻事。可現在竇、魏兩家就要正式下聘了,弟弟的所作所為,等于是給了竇家一耳光。竇家會不會拿此事做文章,從而主動退親,壞了弟弟的名譽呢?
而且,事情怎么會這么巧?
竇昭的表兄紀見明也在場,會不會這原本就是場陰謀呢?
魏廷珍不敢多想,她只知道,弟弟出了這種事,自己不能再惹怒竇家了,不然被竇家記恨,抓住了弟弟逛南風館的事大做文章可就糟了。
她立刻就改變了立場,強笑道:“鄭太太此言差矣!當初欽天監的監正給竇家四小姐和我弟弟合八字的時候,曾說過竇家四小姐多子多福。我父親病逝時,我母親還怕委屈了竇四小姐要等三年,迫不及待地想快點把竇四小姐娶進門,囑咐我去了竇家商量婚期。這件事,真定府的人應該都知道的。”
這么說來,就是王映雪母女和鄭太太在誹謗竇家四小姐了啰?
滿場嘩然。
眾人再看她們三人的目光就有些不齒。
王映雪母女和鄭太太難掩錯愕,那王映雪更是發懵。
是魏廷珍主動提起來的,事先什么都說好了,她怎么說變就變?!
她母親怕別人不相信,還特意請了鄭太太做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