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向他展示了自己的能力和實力,他也開始重視她,到了他們坐下來好好談?wù)劦臅r候了。
竇昭腦子飛快地轉(zhuǎn)著,沒等宋墨開口,已肅然地道:“梅公子,我有話想單獨和您說!”
宋墨微微有些驚訝。
廳堂里只有八個人。
都是彼此最信任的,她還要單獨和他談,她到底要和自己說什么呢?
念頭閃過,竇昭已抱著孩子站了起來。她一面朝西屋的書房走去,一面吩咐段公義:“段護衛(wèi),還請您和素蘭守在門口,不管是誰,也不允許靠近書房一步。”
她接下來要說的話,要做的事很重要,越少人知道越好。
而且這件事很冒險,她表面看上去一副xiong有成竹的樣子,實則心里七下八下的很是不安。
陳曲水和嚴朝卿都是在封疆大吏身邊做過幕僚的,特別是嚴朝卿,原是定國公的心腹,又陪著宋墨一同護送那個孩子,能得到蔣、宋兩家人的信任,可見很不簡單。
她想的再好,畢竟只是紙上談兵;宋墨再厲害,畢竟還少了些見識。如果能得到這兩人的相助,成功的幾率將更大。
宋墨毫不猶豫地站了起來,吩咐趙鳴:“你留在這里幫段護衛(wèi)守門。”
和竇昭對峙,對他是很不利的。
出門時母親曾經(jīng)反復(fù)地告誡他,江湖之中,藏龍臥虎,讓他千萬不要大意,凡事多和嚴先生商量。他卻因一路走來算無遺漏,漸漸把母親的話拋在了腦后,這才大意失荊州,不僅被這位看似普通大家閨秀的千金小姐困在真定縣這座小小的田莊里,而且還讓孩子和這些跟隨他的壯士陷入了險境。
更重要的是,他已經(jīng)讓施安去搬救兵了。
按原來的計劃,亥時他們將一起動手。
如果對方?jīng)]能查覺到田莊的異樣而動起手來,這位竇四小姐為了保住性命,肯定會把官府拖進來。若是僥幸對方查覺到田莊的異樣而等候觀望,萬一雨停了,那些村民出來走家串戶,他們的行蹤就更難掩飾了。
難道他還真的下令屠村不成?
那和那些倭寇又有什么區(qū)別?
何況這位竇家四小姐明明知道他是誰,卻一直稱她為梅公子,分明留有一絲余地,不想和他們翻臉。
他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地和竇家四小姐談一談,說不定能找到解鈴之法。
陳曲水和嚴朝卿一前一后地進了書房。
四人各據(jù)一方,面對面地坐下。
素蘭上了茶水,悄聲退下,關(guān)上了書房的門。
竇昭開門見山地道:“定國公我一向很景仰,我父親和兩位伯父都在京都為官,卻不曾聽到定國公出事的消息,現(xiàn)在定國公怎樣了?”語氣真誠又坦率。
宋墨再次對竇昭刮目相看。
孩子的去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定國公府的未來——如果定國公府能逃過此劫,孩子自然會安然無恙;如果定國公府大禍臨頭,做為定國公府唯一的血脈,孩子的行蹤自然也就關(guān)系到了孩子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