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聽了這些又去了旁邊的屋子,蝶飛、蝶蘭也面無血色地跪在地上。
蝶飛、蝶蘭兩個丫頭不見了薛明靄早已經(jīng)唬軟了,蝶蘭更是不等二太太問,磕了幾個頭道:“三爺要喝酒,我們勸了又勸,三爺只是不聽,就讓外面的小廝去拿平日里愛喝的來。大喜的日子,誰敢逆了三爺?shù)囊馑迹覀円矝]法子,只得將酒取進來。三爺自己在房里喝酒,我們姐妹去幫忙布置新房,屋子里留了兩個三等的丫鬟,誰知道三爺嫌幾個丫頭手拙,將她們攆出去了。等我們回來,進屋便找不到了三爺,急忙讓人四處尋……再后來就來稟告二太太了。奴婢說的話不敢有半句欺瞞。”
二太太冷笑道:“好端端一個人能憑空消失了不成?你們平日里都是留下一個伺候,怎么就一下子都走了干凈?那些小丫鬟不進屋伺候總該在外面才是,怎么連三爺人影都沒見到?可見這些話里漏洞百出……”說著眼睛狠厲起來,“別以為這樣說就能一下子推了干凈,若是找不到三爺,就是活活把你們打死了也不屈。”
說著看向蝶飛、蝶蘭身上的衣衫,兩個人皆是上好的綾羅緞,“這府里的丫頭哪個比你們穿的好了?稍稍給些臉色,就這樣輕狂起來。”
蝶蘭也忙磕頭,“奴婢都是從太太房里出來的,哪敢有半點輕狂的模樣,這一次真的是冤枉了。”
二太太只冷著臉,“你們是看我病了,才一個個無法無天,光是今日的事,誰也逃不出去。”說著吩咐兩邊的婆子,“拉出去打了,我看還有什么話說。”
粗使婆子聽了消息進屋,只去拉蝶飛、蝶蘭兩個,兩個丫頭心里冤枉哪里肯走,都悲悲戚戚地哭起來,這樣掙扎著,釵釧也落了一地。
二太太院子里這邊打了丫鬟,那邊管事婆子來道:“找到三爺了,三爺是醉在了院子里,之前躺在太湖石陰處我們也沒瞧見,這次細細搜了才算找到。”
二太太松了口氣只往那婆子后面看,“人呢?人現(xiàn)在在哪里?”
管事婆子道:“三爺身上臟了,怕不能入眼,已經(jīng)抬去屋里換衣服。”
折騰了一圈下來,二太太嘴唇蒼白,一臉的倦容,勉強支撐著吩咐幾個得力的,“和我一起過去看看。”
二太太走了,蝶飛、蝶蘭這邊也打完了板子,讓人抬著下去養(yǎng)傷,兩個人受了這樣無妄之災(zāi),都咬著袖子嗚咽起來。
旁邊的粗使婆子急忙勸,“兩位姑娘快別哭了,讓二太太聽了可不得了。”
蝶飛、蝶蘭兩個哪顧得上這個,xiong口的冤屈半點得不到紓解,側(cè)頭互相看看目光流轉(zhuǎn)欲言又止。
等到敷了藥,屋子里再沒別人,蝶蘭才道:“這種事就算遮掩也遮掩不過去,將來等到事發(fā),我們倆說不定真的要被打死了,還不如早些向二太太說清楚,免得在人前受辱。”
蝶飛道:“你以為話說出去就能好了,說不得最后又是什么下場。”
蝶蘭冷笑道:“那也好過受這份氣,三爺平日里雖然對人好,我們也沒少受了他的牽連,整日里被盯得死死的,若是真有什么干系倒也不屈,我們卻是一身的清白,替別人受了罪,二太太只顧拿人撒氣,卻不好好查個明白,到底是因為什么。”
蝶飛看看外面忙勸住蝶蘭,“小心隔墻有耳,說出去了,你還想不想活了。”
蝶蘭一時沒了話,只是將頭悶在被褥中。
……
薛二太太這邊忙著去薛明靄屋里,剛側(cè)頭問杜鵑,“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杜鵑還沒回話,二門上的婆子道:“三奶奶娘家來人踩花堂,就要放炮仗了。”正說著話,只聽一聲清脆的爆竹聲響,緊接著又是兩聲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