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催促薛明靄去迎門了。
二太太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讓人攙扶著還搖晃了一下,“快……快……去看看……三爺穿好衣服沒有。”
……
任憑丫鬟、婆子如何叫,薛明靄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
二太太進了內室,頓時覺得酒氣撲面而來,一個三等的小丫鬟端了一盆污穢下去,剩下的下人都在床邊喚薛明靄。
薛明靄的衣服還未換上,眾人是忙的忙,亂的亂。二太太見到這種情景,再想到常寧伯家已經在府門外等著了,頓時怒火上揚,起了一身的冷汗,“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將三爺扶起來穿衣服,就算是抬也要給我抬去門口。”
通常都是親家一叫門,姑爺就要立即將門打開,晚了就是怠慢了親家,哪有放了炮仗還遲遲不開門的道理。
丫鬟、婆子這邊七手八腳地給薛明靄穿著衣服,那邊薛崇義已經聽到消息,氣沖沖地進了門,見到薛明靄醉生夢死的模樣,拿起桌上的茶就向薛明靄臉上潑去,“逆子,這時候給我丟臉,還不如打死了干凈。”
“還有什么事你做不出來?這時候便是作死了,我也能向人交代,卻弄出這副鬼樣子給誰看?”
薛崇義發了火,眾人都不敢再出聲,生怕引火上身。
薛明靄也迷迷糊糊醒過來,見到父親盛怒的模樣,頓時酒醒了大半。
薛崇義道:“我怎么教出你這樣的混賬東西,府里的臉面都讓你丟光了。”
二太太忙上前勸說:“老爺暫時饒他一命,好讓他換了衣服去迎親家嫂子們進府。等這件事過去,隨老爺怎么處置。”說著給旁邊的管事婆子使眼色。
那婆子頓時明白,急忙讓人又去拿干凈的衣服來。
薛崇義心頭怒火究竟不消,“我坦坦蕩蕩這些年最重禮節,無論去哪里也是挑不出半點錯漏,卻偏生下這么個東西來。”
二太太又要上前勸慰。
薛崇義心焦自己籌劃已久之事出了紕漏,哪管其他,也是劈頭蓋臉地罵將起來,“現在給他講情有什么用,怎不知道一早安置妥當?平日里對他多有寬縱,否則怎么好端端的這樣起來?”
二太太被罵得一怔,見薛崇義目瞪口呆,平日里的潑辣也不敢使出來。
薛明靄換了衣服,卻仍舊頭昏腦脹,讓人拉扯著一路小跑到了府門口。
錢氏一早到了門口安排諸事,見到薛明靄來了這才松口氣,讓下人將門打開,迎了常寧伯府的人進門。
薛明靄不停地賠禮,伸手去接紅箱,總算將禮節走完。
常寧伯家里的嫂子出了府,眾人不由地都松了口氣,誰知道立即有人稟告,“三奶奶娘家沒有取踩花堂錢。”
薛二太太聽了手腳冰涼跌坐在椅子上。
……
踩了花堂明日就要過嫁妝成親,可是沒取踩花堂錢,是不是意思這門親事要作罷?畢竟是他們失禮在先,常寧伯就算是反悔,他們也沒辦法。
薛二太太咬咬牙,支撐著站起身,“快讓人預備車馬,趁著還沒宵禁去趟常寧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