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蘇黎撿起來槍,唇邊揚起一抹自嘲的幅度,“你剛才以為我會開槍?!?/p>
看著蘇黎無法掩飾的受傷眼神,溫述突然明白了,蘇黎從最開始,就沒有想過傷害自己,他只是想要試探,自己對他的信任。
然而自與真島咲臣的談話之后,溫述已經失去了對任何人的信任。他不得不抱著最大的惡意,審視身邊接近自己的所有人,所有人接近自己,可能都是早有預謀。
他本就活在一個巨大的陰謀中。
“夠了!”
一道男聲打斷對峙。
所有人扭頭看去,唯獨韓添的表情尤其凝重。
臨巍從一開始就在,沒有藏匿氣息,但一直待在暗處。他從陰影處走出,迷彩從xiong膛到手臂都被鮮血染透。
但這不是他的血。
溫述看見他們,輕輕一笑,“風沐瑤呢?”
臨巍臉色不善,“你明知故問?!?/p>
他們當時剛沖進房間,檢查真島咲臣的情況,結果就被藏在房頂的溫述打了個猝不及防,風沐瑤被一擊割喉。
這本是致命傷,但溫述顯然提前計算過角度的力道,刺入的深度既能讓風沐瑤喪失行動力,又不至于讓她瞬間斃命。而臨巍要對性命垂危的風沐瑤采取急救,放棄了追上溫述的機會。
直到現在,風沐瑤仍未從昏迷中蘇醒。
“來報仇的?”
聽見溫述的話,臨巍表情更臭了,“你已經手下留情了。”
如果溫述愿意,當時完全可以將風沐瑤的整顆頭割下來。
溫述卻搖頭,云淡風輕道:“在那種情況下,重傷她比殺死她有用,風沐瑤一死,你一定會不顧一切代價為她復仇,但如果只是重傷,你一定會選擇救她,而不是來追我。”
臨巍眼看要壓制不住精神力,獸形的影子與他重疊,蘇黎立即按住了他,警告道:“現在打起來,你是想讓外面那群家伙坐收漁翁之利嗎?”
臨巍臉色依舊陰沉,冷笑道:“你以為我剛才沒看見?你想放他走是不是,你t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對他什么意思?!”
劍拔弩張之際,一直在看熱鬧的南風巽卻吹了一個輕佻的口哨。
“也不看看什么場合,你倆可別掐了?!?/p>
臨巍和蘇黎都有些尷尬,只能暫且收斂了高級哨兵的威壓。
溫述抬頭,看向抱著雙臂,堵在門前的高大身影。
男人不知何時叼了一根煙,用虎牙咬著濾嘴,與溫述對視,他長長地吐出一口煙氣,白色的煙霧籠罩了他半張臉,深邃的輪廓在煙霧后若隱若現,他道:“溫述,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叛逃是早有預謀,還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