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細數我的罪過。
我扯出一絲苦笑。
我算什么少夫人?顧瑾言自己都忘記了,他說顧家不養閑人,給我每天安排保姆的工作。
有一次他在我打掃的地板上發現一根頭發,竟然喪心病狂將我的手用水果刀劃開一道深深的口子,說什么這樣受傷才有借口偷懶不好好干活了。
好在顧母發現,帶我去醫院治療,我才保住了一只手。
也許是我的神情太過悲愴,顧瑾言心疼的眼神一閃而過,而后不耐煩說一句:“跪了一夜,去雜物間休息吧,冬英懷孕了睡主臥舒服點,她好養胎。”
我支撐著站起來,鮮血已經溢出滴落在地板上,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去了雜物間休息。
3
蜷縮在雜物間的地板上迷迷糊糊睡了一整天。
到了晚上突然下面血流不止,我艱難摸出手機想打120,卻發現手機沒電了,強撐著站起來摸到外面找充電器。
在我看來其他人都沒有救護車來的靠譜。
剛充好電準備打電話,一陣尖叫聲:“啊!!!”
所有燈光被打開,金碧輝煌的大廳映襯出我慘白的臉色。
顧瑾言安撫好受到驚嚇的冬英,憤怒看向我,三步并兩步走到我面前,揚起手一個耳光扇在我臉上。
顧母出來時就看到我狼狽地倒在地上捂住紅腫的臉,嘆口氣:“你們又怎么了?”
我眼眶發酸,忍了很久,才將眼淚憋住,抬起頭開口喉嚨已經嘶啞:“媽,我的身體難受。”
顧瑾言卻殘忍開口:“難受也給我忍著,老宅家宴后我和冬英就要舉辦世紀婚禮,離不開你。”
我和顧瑾言也是舉辦過婚禮的,那時他還生病,只是家里幾個人聚聚,走了個過場。
他曾經握著我的手深情款款地承諾:“委屈你了,等我將來好了,我給你補一場隆重的婚禮。”
如今他確實要辦世紀婚禮了,很隆重,可是新娘卻不是我。
但是,不重要了,我要離開了。
許是上天看我可憐,我下身的血這個時候竟然止住了。
顧母不是第一次看顧瑾言這樣荒唐的舉動,但還是沉聲斥責:“一個小三,辦什么世紀婚禮?”
顧瑾言恢復一貫的冷漠:“冬英懷孕了,以后她的孩子我要作為家族繼承人重點培養,嬋諾的孩子就給他做做助手吧!”
他以為我會生氣,饒有興致看著我,我卻沒有半分波瀾。
心死的人,怎么還會有情緒起伏呢?
顧母聽到了“孩子”兩個字,臉色果然好看一點,嘆口氣:“那先讓嬋諾去客臥休息一下吧,畢竟,身體不太好。”
顧瑾言看著我毫無表情的臉,無趣嘆道:“就她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