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顧遠洲總是默默守護著她,毫無怨言。
他在別墅旁的房間住下,每天早上會讓廚師準備好清淡的早餐,搭配著孕期需要的營養素。
她孕吐厲害的夜里,總能在床頭摸到一杯溫蜂蜜水,轉身時會看見走廊盡頭他離去的背影,腳步很輕,生怕打擾她。
而為了在這里生活的更好,紀疏雨報了語言班,第一天上課坐立不安,課本上的每個單詞都如此陌生。
課間她趴在桌上發呆,顧遠洲不知何時出現在教室外,手里拿著她落在家里的水杯,隔著玻璃窗朝她比了個
“加油”
的手勢,然后安靜離開。
半個月后,紀疏雨能簡單對話了。
顧遠洲帶她去郊外的畫室,陽光透過天窗落在畫布上,他遞給她一支畫筆:“這里的老師很溫柔,試試?”
她猶豫著畫了一朵小雛菊,那是她小時候在薄家花園里種過的花。
畫到一半,眼淚突然落在畫布上,暈開一小片水漬。
顧遠洲沒有說話,只是默默遞過紙巾,然后坐在她身旁的畫架前,一邊安撫她一邊安靜地畫著窗外的梧桐樹。
為了放松她的心情,次日顧遠洲帶她去聽音樂會。
大提琴的旋律像流水般淌過,紀疏雨靠在椅背上,恍惚間想起多年前薄斯迎帶她聽過一次交響樂,那時她嫌吵,而薄斯迎也笑話她的品味像小孩。
不知不覺又想起了那個人,紀疏雨搖了搖頭趕走這些回憶。
“不舒服嗎?”
顧遠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關切。
她搖搖頭,輕聲說:“很好聽,只是過去的我沒有聽懂。”
散場后,兩人沿著海邊散步。
紀疏雨的肚子已經微微隆起,走得慢了些,顧遠洲自然地扶著她的胳膊,步伐配合著她的節奏。海浪一次次漫過腳背,帶著涼意,卻讓人清醒。
紀疏雨突然意識到,這雙手為她熬過藥、梳過發、擋過風,卻從未逾矩地觸碰過她。
“顧遠洲,謝謝你。”
她突然停下腳步,第一次鄭重向他道謝。
他怔了一下轉過頭,月光落在他眼里,溫和得像揉碎的星光。
“等孩子出生,一定會像你一樣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