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斯迎回到公司時,會議室里早已坐滿了高管。
工作的一整天他都有些心不在焉,只要一想起紀疏雨,所有的表情就會僵在臉上。
會議結束后他擺擺手,徑直走向辦公室,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反復摩挲著航班號,扎得他心頭發癢。
盡管裝作不在意,可現在他的心里已經容不下別的事情。
“去給我追……”他的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
沒多久,薄斯迎的私人飛機在跑道上轟鳴,卻終究沒能追上那架載著紀疏雨的航班。
他對著電話低吼,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繼續查!我要知道她降落在哪個國家,哪座城市!”
掛斷電話后,手機被他砸在墻上四分五裂。
他將辦公桌上的東西一掃而空,價值連城的青瓷花瓶碎了一地,文件四處紛飛。
薄斯迎扯開領帶,胸腔劇烈起伏。
他突然想起那天在醫院,紀疏雨慘白著臉喝下魚湯的模樣。
當時她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她早就計劃要離開他了。
這個認知比任何利刃都鋒利,瞬間剖開他自以為是的冷靜。
薄斯迎踉蹌著扶住辦公桌,喉間涌上鐵銹味。
原來這就是恐慌的滋味,像被人掐住氣管,連呼吸都變成酷刑。
他弄丟了她。
而與此同時,紀疏雨在飛機降落時緩緩睜開眼,舷窗外是陌生的海岸線,咸濕的風透過舷窗縫隙鉆進來,帶著自由的味道。
走出機場,顧遠洲穿著米白色風衣站在人群里,看見她時,眼底漾開溫和的笑意。
他沒有追問,只是自然地接過她的行李箱:“到了。”
車開了四十分鐘,停在一棟白色別墅前。
推開門,客廳的落地窗正對著蔚藍的大海,浪花拍打著礁石,讓人放松。
“醫生已經在樓上等著了。”
顧遠洲遞給她一杯溫水,“先做個檢查?”
紀疏雨點點頭。
頂級醫生專家早已等候,仔細查看了她的病歷,輕聲說:“凝血指標有好轉,但孕期貧血需要重視。”
接下來的日子,顧遠洲總是默默守護著她,毫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