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這一行人本來正要與其他人分開,卻見俞明德不知何時跟了上來,他的借口十分現成,“我想同括蒼請教學問。”
因而順理成章跟上了。
雖說是用這個說辭,但也得真的商議。
他倆一言一語的談論起來。
“老師說同平章事空缺,魏參知政事或許有望任職,倘若如此,興修水利也許會被重提,你我解試時沒準會以此出題。”
“有可能與漕運相關,如今朝廷對漕運頗為重視,前不久又……”
……
談歸談,俞明德目光似乎時不時看向另一個方向。
那正是阮小二。
他圍在元娘旁邊,拿著他的小春牛,大獻殷勤,討好道:“元娘,你想不想試試鞭打春牛?”
“不想。”元娘果斷拒絕,她不比阮小二,是真正接觸過耕牛的,知道耕牛多么有靈性,又是如何勤勤懇懇,習俗鞭打春牛自然是沒問題,私下里打,她才沒有興致。
阮小二還不知道獻殷勤獻到馬腿上去了,仍舊圍著想和元娘說話。
忽然,俞明德高聲道:“阮小兄弟,聽聞你也在學堂讀書,不妨一道論論學問?”
他硬是把阮小二給喊了過去,元娘耳畔霎時安靜,她不著痕跡的微微松氣。
路上閑逛了會兒,到了巷子就各回各家,王婆婆想著一路走來累了,與其直接去竇家,倒不如在家歇會兒再過去。
元娘自然跟著,有那么多人在,她也不是很想自己去竇家。
既然回到了家中,洗凈雙手后,她隨手拿起之前除夕祭拜還剩下的玫瑰酥餅,往自己的嘴里一塞,咬了滿嘴脆香,玫瑰酥餅口感有點像桃酥,容易掉渣子,嚼兩下就開始香甜,難得的是玫瑰花瓣也是不干不糯,像是餳的口感,而且香氣濃郁。
她邊吃邊找小花,庭院里沒瞧見,邊一路跑上閣樓。
果然,它臥在平頭案上,枕著她的硯臺睡覺。
還好硯臺里沒磨墨,否則小花就得變成隔壁阮小二家的烏嘴了。
元娘上前逗貓兒,卻看到桌案上被壓住的紙。
她拿起一看,才發現是自己上回隨手寫的各個男子,脾性身家等等。
最末尾的是俞明德。
莫名的,元娘想到今日俞明德的反常,還有平日里的蛛絲馬跡,她是頂頂聰明的小娘子,自是琢磨出了一些不對。
難道說俞明德喜歡她?
元娘也不是很能肯定,她不是什么愚鈍怯懦的性子,相反,她薄有自信,也一直都知道自己生得好,出去時行人的目光經過她時總是會多停留一息,三及法,要合乎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