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覺得這樣太殘忍了嗎?”
謝宴川語氣依舊平淡。
“我這輩子,只會有子宸一個孩子。”
“而作為補償,崔令宜永遠都會是攝政王妃。”
“盡快配藥吧,我去看看子宸,他和舒靈現在一定很需要我。”
“對了,灌完藥記得準備蜜餞,王妃怕苦。”
意識恍惚中,謝宴川的腳步聲在院子里越來越遠。
攥在身側的手被指甲扎得血肉模糊,我再也控制不住淚如雨下。
原來,我和女兒引以為傲的好夫君、好父王是假的。
他給我們的愛,也是假的。
唯一的真,是他策劃了一場為期六年的騙局。
利用一場精巧絕倫的刺殺,奪走了女兒的心臟。
隨著絕子湯被灌入我的口中,我的意識越發模糊。
我只覺得一雙大手無情地捶打我的肚子,痛意叫我做了一個又一個噩夢。
夢里漆黑一片,女兒站在黑暗里,原本跳動的心口空蕩蕩的。
她朝著我的方向伸出手,哭喊著:
“母妃,阿沅好疼,母妃”
“阿沅!”
我從夢中驚醒,對上謝宴川關懷的眸子。
“令宜,你終于醒了。”
“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這兩天,我有多擔心會失去你。”
他顫抖著抱住我。
“我已經失去了我們的女兒,不能再沒有你了。”
我的耳朵貼近著謝宴川的胸口,急促跳動的心跳聲像是在印證他說的話不假。
謝宴川又說:
“令宜,太醫說你的傷太嚴重,只有紅花入藥才能治好,我們以后可能不會再有孩子了。”
“但沒關系,我有你就夠了。”
他說的信誓旦旦。
如果是以前,我會慶幸我嫁了如此一個好夫君。
可現在滿身的傷疤,以及一個“殘缺”的我,他精湛的演技叫我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