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覃良筑爆粗口的聲音。
還有慌亂的女孩子聲音:“啊……覃老師上臺前忽然找不到舞鞋,最后是小張在角落里找到的……”
太多嘈雜的聲音和太多可怕的信息一股腦的涌來,戚照清把全部力氣都用在拽住俞川的衣袖才勉強支撐。
話題的中心,覃良箏坐在沙發上,一張臉蒼白的毫無血色。
她的腳,戚照清順著她毫無血色的臉看到她的腳,‘血肉模糊’四個字是率先涌上腦海的。
“怎么……怎么會這樣?”戚照清的膝蓋當場就軟了。俞川在邊上架住她。
尹初陽開口也帶哭腔:“她鞋里有釘子,不知道誰把她的鞋子里放了釘子。”
戚照清的心臟都停止跳動了。
“是誰……誰……”誰要害她?
覃良箏的身前半跪著一個醫護人員,她正在用棉球幫覃良箏處理傷口。
“好了。”覃良箏清了清嗓子,用含著眼淚的眼睛說,“讓我把下半場跳完,再研究這件事。”
“什么?!”
“不行!”
“你還要跳下半場?!”
這幾道聲音同時響起來,戚照清沒有辦法判斷都是誰的聲音,也沒有辦法判斷是不是自己的聲音。
覃良箏在這時候顯得非常非常冷靜。當然,如果她沒有發抖的話,那就完全能騙過在場所有的人。“都不要說話。我肯定要跳。剛才上半場我都跳過了,下半場不會有問題。”
“你不能跳!”梁維斯的眼淚豆大,幾乎是從眼眶里噴涌而出,“箏妹你聽媽媽說,你再跳,腳會廢的!你不能讓這次的舞臺成為你人生最后一場舞啊!”
覃良箏仰起頭看向自己的媽媽。
后臺暖橙色的燈光仿佛給覃良箏沒有血色的臉注入了顏色。她的臉和眼睛都變做橙色,給戚照清一種遠在天邊的神圣感覺。
“媽媽,難道我不跳下半場,這次的舞臺就不是我人生最后一場舞了嗎?”
所有人都靜默下來。
呼吸聲第一次在后臺也能被人察覺。戚照清像是被人捂住了口鼻,她費力地掙扎在自己呼吸的自主權上。
這時候是尹初陽發聲:“好。麻煩醫護人員給我們準備止痛藥。你吃過上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