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什么不能忍的。
沒有。
聞硯書轉過身,背對那扇門,任心痛,任淚流,拖著走的步伐非常沉重,沒關系,再多的陰暗面都不會留給那個明明不想喜歡了、卻還是喜歡得想發瘋的女孩。
她不會破開那扇門,因為想要體面而抿起來的笑容已經漸漸走向扭曲。
她蹲在墻角抱住自己蜷縮的身體,用力把自己從痛苦的漩渦中拯救出來。
這么多年,她一直是一個人這么過來的,現在是,以后也是。
對于沈郁瀾,她愿意付出時間金錢精力,只要沈郁瀾一句愿意,她現在擁有的所有最好的東西,都可以給她。
除了再也給不起的愛。
除了現在這樣,不夠強大,脆弱到捂著嘴巴嗚咽、絕不允許哭出聲音的自己。
一小時后。
衣衫不整的沈郁瀾出來了,飄在臉頰的薄紅多像激情過后的滿足,看眼神,酒應該是醒了。
坐在公用休息區沙發的聞硯書看她一眼,端在手里的水杯漾起幾乎察覺不到的一層漣漪,她穩穩地放下杯子,眸光柔和,“醒酒了?”
“嗯。”
沈郁瀾揉揉太陽穴,坐到她對面,眨眨眼睛,可能是想到一些尷尬的事情,晃晃腦袋,“聞阿姨,我剛才沒說什么過分的話吧?”
聞硯書眉心皺起,舒展速度卻很快,手指輕扣桌面,淡然自容道:“不知道什么樣的話,算是你定義的,過分的話?”
沈郁瀾身子往前傾,領口大片地敞開給她看,“大概就是抱著棠棠,說討厭你,還有那么一秒鐘,誤把你想成謝香衣了。”
說笑語氣,重提本不該提的事。
聞硯書放在腿上的手腕被掐出紅痕,這是沈郁瀾看不見的。
沈郁瀾能看見的,只有聞硯書寵溺的笑容,“是有這么回事。”
沈郁瀾指尖從下巴輕輕慢慢地往下滑,眼神飄著迷離勁兒,“聞阿姨,我真是不懂事啊,怎么不小心酒后吐真言了呢。”
聞硯書嘴角淺淺僵了一瞬。
沈郁瀾意識到說錯話,趕緊找補,“哎呀,說錯了說錯了,我這人吧,沒什么文化,我想說的其實是,我不應該喝點酒就口出狂言。”
她懊悔地捶了自己一拳,動作可嬌了,“對不起,聞阿姨,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你不會生郁瀾的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