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喝醉了酒,說了什么話,都是可以被原諒的。”
空調的風直吹過來,沈郁瀾冷得哆嗦一下,聞硯書脫下披肩,溫柔地為她披上,雙手攏著披肩遲遲沒有松開,補充說:“放心吧,阿姨不會生你的氣。”
沈郁瀾露出意味不明的笑,“聞阿姨,你真好。”
聞硯書盯著她的時候,雙眼終究沒有忍住,暴露了太多情緒,思維更是遲鈍,松開幫她攏著披肩的手緩慢上移,想要擦去蹭在她嘴角的唇釉。
沈郁瀾垂眼,隨后直起腰,往后一靠,躲掉了。
聞硯書張了下嘴唇,眼里散發出細碎水光,似乎是為了掩飾住不該有的情不自禁,收回手的同時,調侃道:“她呢?”
“棠棠呀,她累了,睡覺了。”
“累了?”
“嗯。”沈郁瀾不好意思地笑笑,“你懂的。”
聞硯書眼神飄忽,挽了下頭發,“郁瀾,你開心就好。”
沈郁瀾能看到的最后一秒,聞硯書讓她看見的,都只有體面。
這個世界有那么多不完美的事物,盡善盡美太難,但為什么,聞硯書總是留給沈郁瀾處事不驚一面,泰然自若一面,還有美麗的外表和強大的內心。
為什么那么恐懼讓沈郁瀾看見她不完美的一面。
聞硯書目送沒有話題再聊的沈郁瀾走回有阮思棠的地方,幾次三番按耐住想要把她拉回身邊的沖動,微笑看她。
沈郁瀾回頭,只有一個在她走向別人時、目光中充滿祝福的溫柔女人。
沈郁瀾搖頭的樣子大概是真的釋懷了,關門時的堅決毫不留情。
這一次,她沒有再出來。
聞硯書坐在那里,不知道在等待什么,咬著煙,不停擦響打火機砂輪,往后甩了下不知不覺中被自己蹂躪到凌亂的大波浪,對著歪扭的火苗,渴望窒息般故意嗆了一口煙,忍出來眼淚,還是不肯咳嗽一聲。
忽地一笑,眼里嫉妒的火苗猛烈燃燒,打火機蓋子啪地一合,她拿起手機,按下號碼。
接著,遠在百公里之外因為眼睛發腫而無法入睡的薛銘接到電話。
“薛銘,即刻同我扯過嚟。”(2)
她技術比你好
薛銘來捉奸了。
沈郁瀾打開休息室的門,
讓他看見穿好衣服睡在里面的阮思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