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從問訊室沖出來,指著我吼道:
是她的錯,要不是因為她我才會不會坐什么巴士!
我冷笑,她到現在還不知悔改,還想把責任掛在我身上。
她歇斯底里,眼淚糊了一臉。
閉嘴!她父親猛地站起來,一巴掌扇在她臉上:你還有臉說!家里供你上學,你跑去跟混混談戀愛!現在還不知道要賠多少錢,把老子賣了都賠不起!
會議室瞬間安靜,她捂著臉,終于肯安靜下來。
保險公司的人推了推眼鏡:根據條款,此事我們無法擔全責,我們只能承擔50的維修費。剩下的一半和傷者的醫藥費,需要你們承擔。
四十萬?!她母親腿一軟,直接坐地上了:我們種一年地都掙不到三萬啊
我看著他們皺巴巴的存折,心里像堵了塊石頭。
兒女作孽,當父母的才倒霉。
交警面無表情說道:不止如此,她還是肇事逃逸,恐怕沒個一兩年出不去。
我看到她終于慌了,撲通跪在地上: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別讓我坐牢!
她轉向我,阿姨,求您跟公司說說,能不能少賠點,為我求求情。
別叫我阿姨。
我后退一步:我今年也才二十多歲,當時我勸你不要鬧事的時候你不是挺囂張的嗎?
她涕泗橫流,露出后悔神情:
“我也不知道事情會這么嚴重……”
我平靜的看著她:
“你是個成年人了,該懂得什么叫責任,做錯了就得認。”
最終,因為賠不起,加上車禍傷人逃逸,她被判三年。
9
探視室的玻璃冰涼,我握著話筒,看著對面穿著橙色囚服的林小滿。
才幾天,她眼里的戾氣就消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麻木的平靜。
為什么來看我?她聲音沙啞,手指無意識地摳著話筒邊緣。
我聳聳肩:就想知道,你為什么針對我,你從上車開始做的事根本沒邏輯,明顯就是折騰我。
她突然笑了,那種帶著譏諷的笑:裝什么傻?你和陳耀不是一伙的嗎?
陳耀?我皺眉,這名字有點耳熟。
咖啡店那個!她突然激動起來:你天天去喝咖啡,不是跟他很熟嗎?
記憶突然閃回,公司旁邊那家咖啡店,總愛穿白襯衫的年輕店員,笑起來有單邊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