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周在家里。”賀明霽繼續道。
“喔。來來,明霽哥,這是我們開發部發的過節禮物,還有臺無人機,我猜你肯定不喜歡那個,就把最最新鮮的月餅拿給了你。”
自己的心思橫豎在賀明霽面前藏不住,梁翊合一屁股坐下來。這副底氣頗足的模樣,惹得賀明霽瞥來意外的一眼。
“我還給你發工資,沒見你也拿一半給我。”
梁翊合哼哼了聲,慢條斯理地打開月餅盒,又給自己打了杯咖啡,問:
“那你今年中秋什么安排。”
“放假。”
“大哥,這是國家的安排。”
賀明霽一目十行,拿筆劃出幾道潦草的線:“隨景澄。”
梁翊合終于聽到了重點,喝咖啡的動作更慢了些。
他矜持道:“隨她?”
“當哥哥的不得充分尊重妹妹的意見嗎?家庭內部總要民主自由。再者家里裝修剛結束,這幾天沒必要住。”
哥哥,妹妹。梁翊合在心里重復。他盡可能不露痕跡地打量賀明霽,試圖從他臉上再看到那天的松動。
——但除了對自己的無語外,并沒有任何值得大書特書的情緒了。
“你們打算一起出去玩?”他又問。
“嗯。你在暗示我邀請你嗎?這也要民主表決。”
梁翊合差點噎住。
賀明霽撩起眼睛,將他渾身的喪氣都看得一清二楚。
但他最近控制不住自己的攻擊性,景澄絕不知道他內里有多刻薄。梁翊合的心思太明顯,而賀明霽已經自省過多次,不免就對他的試探感到條件反射的厭倦。
“我才不用你邀請。要邀請也得是景澄……哼!而且中秋我也有事情的好不好。”梁翊合戳月餅,“我小叔和我嫂子——又忘了,現在是我小嬸嬸——不是馬上要舉行婚禮了嗎,我得回家看看。”
“看被鎖到農莊上的梁嶼?防止他隨時從豬圈越獄,然后在梁硯聲和禾珈的婚禮上發瘋?”
“你這話說得,好像梁嶼是什么有害物種似的。”梁翊合頓了頓,“那,他和禾珈本來青梅竹馬的。以前梁嶼就老愛念叨‘小禾妹禾小妹’,嘚瑟他倆打娘胎就有的婚約。結果禾珈嫁給了我們小叔,梁嶼能不跑回國發瘋嗎。禾珈對他來說,又不止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