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霽默不作聲地把羊排剪開,擺在盤子上,繼續(xù)翻烤。
李暮汀了然:“拿過去,分一點給我們的妹妹,景澄?”
賀明霽鮮見地沒糾正李暮汀,只清清淡淡地點頭。
飄忽的煙霧里,他看到景澄恨恨然咬了下后槽牙。
次日,庾山大雨,打牌。
三缺一,遂叫上上次的服務(wù)員、實則是李暮汀助理的年輕小伙來湊個人頭。
景澄說:“我沒怎么打過牌。”
李暮汀興致勃勃:“你哥很會。他坐你上家?”
賀明霽已經(jīng)痊愈,臉色恢復(fù)健康,也許有昨天那口蘋果的功勞。
他說:“只是會在過年的時候玩一點。”
金絲眼鏡底下,李暮汀眼露深思,他搓搓手道:“還是我坐景澄上家吧。”
作為一個資深麻友,李暮汀務(wù)求公平公正,要從源頭上杜絕喂牌事件的發(fā)生。
賀明霽又清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好”。
窗外山雨蒙蒙,屋內(nèi)茶香裊裊,麻將嘩嘩地洗好。
景澄繃著臉謹慎思考,眼睛睜得圓圓的,誰都能看出這是個剛上路的新手。
賀明霽有點心不在焉。
他的妹妹是好勝心很強的生物,比如打網(wǎng)球的時候,扣殺來勢洶洶。
但打了十幾圈了,景澄一味扔牌,不吃不碰,手里頭總不至于一個對子都沒有?
賀明霽計算著景澄手里的牌,但拿不準,因為景澄真的打得……非常的松弛。
李暮汀則毫無虐新手的心虛,臉上的笑時不時就抖起來一點。
賀明霽想了想,打出張九條。
景澄眼睛輕動了下,單手支起臉,李暮汀表情一亮:“碰!”
接著,李暮汀扔出個八筒,景澄就把剛捻的九筒出在了后面。
賀明霽大概猜出景澄想做什么牌了。
他打出張一條。
坐景澄上家的李暮汀眉開眼笑:“又碰了!怎么辦啊,景小澄。”
景澄臉上沒什么表情,顯然被虐得興致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