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水痕盡數被帶走,連帶著他們心照不宣的曖昧,越過界的感情。
紙巾洇透、皺起的時候,景澄忽然抓住他的手。
她手勁兒很大,賀明霽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警覺,卻沒發出任何的聲音。
她低下頭。
灼灼的痛意滲開虎口處的血肉,鐵銹味彌漫開來。
在彼此都清醒的情況下,她用盡力氣,給賀明霽留下一個一模一樣的咬痕。
景澄屈著手腕,胡亂把嘴角的水漬血絲抹掉,微笑著說:“我知道了,哥哥。”
賀明霽疲乏地垂著眼睛,唇角壓得很低。
他無措凝視著那枚新鮮的咬痕。
門外,客房機器人無機質的聲音突兀響起:“客官客官,小李子把您的藥送到啦。”
他們回歸到現實里。
景澄踩著拖鞋,穩穩地走在橡木地板上,拉開緊閉半日的房門。
臨近正午,滿室明亮,沒有誰從燦爛的秋光中覺察到美好。
漫長的影子落在賀明霽掌心,給那道咬痕蒙上一層淺淺的陰翳。
看似s實則
李暮汀很意外于好友突然的發燒,畢竟此獠一直是別人家的能孩子鐵打的工作狂社會的好棟梁。
不過到了晚上,棟梁就頂著蒼白的臉杵到了院子里。
李暮汀和景澄要露天燒烤。
木炭噼啪作響,烤肉滋滋地在鐵架上冒著香味,李暮汀省事地將燒烤夾塞給病號:“以前去梁家的農莊玩的時候,你每次都被梁翊合梁嶼鬧得煩躁,非要他們纏上半天才肯幫他們烤。”
“他們兩個又不是沒手。”
從前在西雙版納,景澄喜歡鼓搗傣味包燒。她的重點并不是食物,而是去折新鮮的芭蕉葉,賀明霽則承擔了調制香料和燒烤的職責,有過幾次,他的技術就遠超那群四體不勤的發小了。
李暮汀聞言,把兩只爪子背到身后,噠噠地繞到了景澄旁邊。
景澄在切蘋果,按著刀背,噔噔地切成六等分,又削出兔子的耳朵。
“嚯,好刀。”李暮汀迅速叼了塊到嘴巴里。
景澄禮貌道:“李大哥,請幫我拿過去,分一點我的哥哥賀明霽。”
“嗯,很對。一天一蘋果,病魔遠離他。”李暮汀立刻把蘋果端到賀明霽面前。
賀明霽默不作聲地把羊排剪開,擺在盤子上,繼續翻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