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毫無意義的畫呢?
景澄一怔,想起很多年前那顆風干后被制成琥珀的毒蘑菇。
她踩著棉拖鞋,噔噔噔地沖到了樓梯口,一個剎車退回到電梯前。
電梯門打開,咪咪翹著尾巴和她一起跑了進來,她們抵達三樓,走廊亮著燈,賀明霽的書房緊閉著,能隱約聽到他冷淡克制的嗓音。
景澄的手停在門把手上,又覺得自己異想天開。
賀明霽怎么會留著那么久以前的廢棄了的涂鴉?
他住進夏園兩年,房間的陳設也依然比自己的少,他輕度的潔癖在這方面一直都穩定發揮。
咪咪對世界上無法進入的一切地方都滿是興趣,撅著屁股,尾巴在景澄的腳踝處盤了起來,像是疑惑的詢問。
景澄猶豫了幾個來回,打算躡手躡腳地離開時,門猝不及防地開了。
……怎么和發燒那會兒一樣。
景澄瞪大眼睛看他,組織語言,又分神地注意到賀明霽和上次一樣,把耳機戴在了左邊。
好像他的海鹽芝士大法棍也習慣放左邊,所以賀明霽是堅定的左邊派嗎——
“怎么了?”咪咪滑了進去,賀明霽好整以暇地望著這張呆呆臉。她拿著手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瞳似貓,“沒切點水果上來?”
“你晚上明明就不太吃東西。”景澄說,“橘子怎么樣?我去拿點兒。”
“太甜了。不吃。”賀明霽笑起來。
果然。景澄磨了下后槽牙。
賀明霽微側過臉,有點被藍牙里某個長輩的咆哮聲吵到。
他摘下耳機:“所以上來是有什么事?總不能是指使咪咪把書柜變成貓爬架。”
兩個人說話的間隙,咪咪已經跳到了書柜的第五層。
景澄的目光落到琳瑯滿目的書上:“哥哥,我想借本書看。”
賀明霽挑眉,眼中帶出疑惑。
他的書大多和工作相關,間或涉獵一些其他方面的,諸如法律、財經、《世界上你最不能錯過的一百道食譜》。
總的來說,完全不在景澄的興趣上。不知想到了什么,默然幾秒后,他錯開身示意景澄進來。
景澄就這樣本著一股沖動來到了賀明霽的書房。
光線柔和,筆記本的屏幕泛著冷光,晾著信平建設的報表。
兩個人一塊走到書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