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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聰明如江秋白,他也沒想到,我真的知道他的齟齬。
那套相冊里,他與吳藝珍的回憶成了最有力的證據。
眾人屏息凝神,聽著我慢慢講解。
這個月我調查了吳藝珍的身份信息。
她與江秋白的確是大學同學。
她學的是地質學,出現在地球上的各個角落就不奇怪了。
不過,她與江秋白的關系不限于大學同學。
因為,這一沓照片,都是十年前江秋白按下快門的產物。
“這張是吳藝珍在巴西熱帶雨林做調研時拍的,照片背后寫得很清楚,”我拿起那張照片展示,“照片邊緣處五顏六色的羽毛,就是當時的小白吧?”
江秋白緊抿著嘴,雙目泛著微紅,煩躁得捋了捋頭發。
“所以,小白說的一直是…秋白愛珍珍對不對?”
聽到了提示語,小白乖巧地學舌:
“秋白愛珍珍!”
大抵常年吃谷物的緣故,小白發珍字時總有些聲調,給人一種枕的錯覺。
難怪當初相親,江秋白說枕桃這個名字好。
他沒做應答,只是迅速抹著眼角。
看似無欲無求的神明也會因動情而沾染人氣。
我顧影自憐地笑了笑。
又拿出其他照片:
“你和吳藝珍為數不多的合照里,你總在親她的手,所以這是你喜歡親我的手的緣故?”
“吳藝珍沒有劉海,總是扎兩條麻花辮,我們剛認識時,我齊劉海波波頭,你勸我留長發,不留劉海才好看”
“日期較信的那幾張,吳藝珍看起來病怏怏的,她去參觀了你的機器人研究中心,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