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方熙年想去給他扯平。
方熙年也確實這么做了。
只不過這手剛碰上這人額頭,就發現薄邵天體溫居然高得燙手。
他這么一碰,薄邵天眼皮也緩緩掀了開來,那雙沒聚焦的眼睛,就這么看著方熙年。
狹小的帳篷里一時間靜得只有二人的呼吸聲。
“你……那什么。”
方熙年摸了摸鼻子,莫名還有點心虛,“感冒了啊。”
薄邵天笑,看了方熙年一眼:“是啊。”
又補充:“好可憐。”
方熙年:“……”
說話倒是甕聲甕氣的。
但聽著怎么茶里茶氣的。
輕輕吸了一口氣,方熙年上前給他把睡袋扒了,“也不知道你現在多少度……這么著,我去跟pd說聲,咱們先別錄了。我帶你下山去醫院。”
“不去。”薄邵天一口回絕了。
“為什么?”這人昨天不是還想拽他下去么?
“不為什么。不想被當作亡夫。”
“……”
還有心情開玩笑。
看來也沒什么大事。
不過區區四十度而已。
“……不去拉倒。”
方熙年還不伺候了,扭頭就想走了,卻被人拽住手腕,連人帶睡袋的,被薄邵天壓在了身上。薄邵天有幾分好笑地看著他,聲音還是甕聲甕氣的,人也好像沒怎么清醒。
“小方老師,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脾氣真的很差。”
“……多的是人這么說。”
方熙年哼了一聲,滿不在乎,但想想又不痛快,瞪著薄邵天說,“薄邵天,其實你脾氣也沒好到哪兒去。”
真不明白怎么就沒人告訴過他。
“是嗎?”
得。告訴他了也白搭。
這人壓根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