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父母,卻還不如無父無母的孤兒。”
“我在碧天海沒有家。”
忽然間,燕寧迫切地很想了解他的過去,那個她不曾參與
的或許也是很痛的過去。
“你跟我來,到了那兒,你便什么都明白了。”伽摩濃烈的情緒漸漸淡了下去,領著燕寧往神君府的后院去。
到了后院,燕寧看著面前的那池荷塘愣了一下,昨日她來過此地。
伽摩伸手在空中施法后,荷塘的水便瞬間像是吸干了一般,而那里面則是一間巨大的密室,上方有固若金湯的結界守護。
“直接進去就好,神君府所有的結界都是神君親自設下的,不防你我,只防外人。”
言罷,他率先跳了下去,燕寧自是緊跟他一起往下跳入。
這密室不過就是一個空蕩蕩的屋子,唯一顯眼的就是那擺在墻邊桌子上不大不小的水晶球。
那水晶球晶瑩剔透,明明散發著瑩潤的光澤,可燕寧卻感受到了一股壓抑的氣息,正是來自那水晶球里面。
“這是什么?”她輕聲問道。
伽摩道:“這是浮光珠,是神君一友人所贈,可以用它抽出難以忍受的痛苦情緒放置在里面,以此可以擺脫自身心里的痛苦。”
燕寧微微抿唇,友人所贈,想必這位友人便是那極為擅長制造法器的肖千陌。
“阿琰該不會便是將自己的痛苦情緒抽出來放在里面了?”燕寧盯著浮光珠道,他的那些痛到底是有多難以忍受,才令他不得不那么做。
“是,那么多年以來,一直如此,只有這樣,他才能逼自己當一個盡忠職守的凌光神君。”伽摩深深嘆了口氣,又頓了頓,語氣古怪道:“可你之前帶給他的那些痛,他卻不肯放進去,硬是要自己受著。”
燕寧自知理虧,也懶得在此事上多做爭辯,握拳在唇邊輕咳了一聲道:“你既愿意帶我來此處,想必也是希望我能知道一切。”
聞言,伽摩面色青紅交加,縱使不喜燕寧,可既然已經做出了這個決定,他便不悔。
他指了指浮光珠道:“你把手放在那上面,就可以知曉一切。”
燕寧緩步走過去,走到那顆浮光珠面前,那里盛著她沒見過的司空硯初的痛苦,越是靠近,她越是能感知到里面有很強烈的壓抑感,直到她將手放在上面,那令人窒息的壓抑在一剎那撲面而來,她的手居然在這一刻開始顫抖。
折磨直到他被他最愛的母妃扔入了萬蛇……
“母妃,母妃,我好疼啊,啊啊啊,好疼,別打了,我錯了。”
“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那天后不過是夸你兩句就高興成這樣,你是不是賤啊?你還是不是本宮的兒子?”
“母妃,我錯了,我以后都不對她笑了,我錯了,別打了。”
那可憐求饒的稚子之聲十分有穿透力地進了燕寧的耳里,燕寧看到一個渾身遍體都是傷的小男孩跪在地上扯著身穿華服的美麗女子苦苦哀求的畫面。
那女子容貌堪稱絕色,卻面露怒容,手里拿著長鞭,一鞭又一鞭地打在小男孩身上,直到他不停地討饒,這才緩緩停了下來。
小男孩年紀雖小,卻長得像極了女子,兩人幾乎是如出一撤的美貌,任誰看了都知道他們是母子。
燕寧知道,那便是他的母妃,臻妃。
燕寧倒是聽過一點關于臻妃的傳聞。
臻妃原名是臻姬,是花族族長之女,自小便以絕色姿容冠絕天下,追求者前仆后繼,卻偏偏沒有一人能入得了她的眼,直到遇見天帝一見傾心,并揚言非他不嫁,奈何天帝彼時已娶了青梅竹馬的天后,言明自己亦無心再娶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