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倆最后一次緊緊相擁,萬分不舍,但也知道這是眼下最好的一條路,否則他們一個都逃不了。
母親替陸嘉云簡單收拾了些包裹,叮囑他趁著現在天黑趕緊出府,明日一早城門大開就馬上出城。
在陸嘉云走之前,倆人合力將那死去的男子拖了出去,假裝是fanqiang進來的刺客被人意外殺死,至于是誰?全府上下總會有人好貪此功,而和男子本就有染的那位姨娘自是不敢認。
做完這一切后,陸嘉云仍不死心,想要央求母親和他一起走,但母親堅決不走,還將他推到偏僻的后花園角落的一個狗洞。
那狗洞不大,卻剛好夠一個孩童爬出去,至于大人倒是很勉強。
陸嘉云只好自己從狗洞里爬出去,隔著狗洞,他道:“娘,待我找到表舅,我便和他一起來接你走,你等著我。”
“好,娘等著你。”母親的眸中淚光閃閃,卻努力抑制著不讓它們滑落,嘴角微微上揚,試圖綻放出一個讓他安心的笑容。
陸嘉云走了,他離開了這個從小長大的地方,他躲在城門附近等了一晚上,直到天亮后,才終于等到城門大開。
正當他準備離開之際,恰好目睹了一隊官差匆匆向著陸府行進,而他的耳邊傳來鄰近攤販低聲議論:“聽聞陸大人府中昨夜竟然有刺客潛入,對陸大人的一名小妾施以暴行,那小妾不從,竟逼得她為保清白而自縊了。幸虧那刺客在逃竄之際,被府中家丁察覺,就地將其拿獲正法。”
初次相遇果然很像他喜歡的百合花。……
陸嘉云的眼眶微微泛著紅暈,靜靜地聽著這些議論,他的雙拳先是緊緊地攥在一起,隨后又無奈地松展開來。先前再不懂,此刻他也已經明白了母親的良苦用心。
她送自己離開,又制造這般,為的就是讓他走后再無后顧之憂。
陸嘉云開始痛恨自己當時的一時鬼迷心竅,是他害了自己的母親。
“不過那名小妾的孩子好像不見了,府中上下說是誰也沒見到去哪兒了。”
“誰知道呢,畢竟這陸大人的子嗣眾多,他又怎么會在意這一個孩子的失蹤呢。”
“也是,這種人家最不缺的就是孩子,更何況是個沒人在意的庶子。”
路邊經過的行人也都紛紛加入議論,他們的聲音逐一飄入陸嘉云的耳畔,他嗤笑一聲,是啊,他那風流的父親又怎會對他放在心上?難怪母親愿意孤注一擲,讓他就此離開陸府。
想到已經在府中逝世的母親,陸嘉云悲痛萬分,他的腦海里不斷地回憶起離開前母親說的話。
正當他承受不住母親離世的悲痛之時,他的頭腦陣陣眩暈,身體也開始不聽使喚,直至他的目
光逐漸凝重而幽深。
“蠢貨,與其在這兒悲傷,還不如盡早離開這兒,報仇一事,來日方長。”陸嘉云的嘴角掠過一抹不屑的笑容,言罷,便向那已敞開的城門方向行去。
在去往西邊的路上,陸嘉云不斷地變化,時不時又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對于這般異常,他雖心慌害怕,卻從未和另一個奇怪的他對質過。
路途遙遠,母親給的銀兩很快就花完了,陸嘉云只能靠著一路沿街乞討,花了大半年功夫,方才抵達西北之地。
好在威震大將軍名聲赫赫,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陸嘉云不費吹灰之力便找到了軍營所在的位置。
一見到副將余山,陸嘉云便靠著母親給的玉佩和他相認,他得知表姐不幸的消息后,傷心欲絕,倆人抱作一團痛哭一番。